一九九三年春节过后,陈忠孝的工作有了变动,粮库的化验组是个比较重量级的小单位,人员比较复杂,原来的正组长调走了,副组长又是个老面瓜,领导不得力,粮库领导再三考虑决定让陈忠孝接任正组长职务,认为他的领导能力还是很强的,是属于敢说敢干那一类的。
陈忠孝也欣然从命,但是他也担心自己业务是个门外汉,一点儿也不懂化验的技术,好在副组长是个老内行,两个人可以互补。
陈忠孝他是怎么在化验组里工作的,我也清楚一些,他和副组长还处得不错,两人还是比较合得来了,要不工作就是没法开展的,但他们工作得还不错,都能顺利地完成任务。
平时没有大批的农民来卖粮食,他们还是不算忙,但是到了秋季时可就忙得不可开交,很晚很晚才回家,甚至不回来。
那时有收公粮任务,卖粮的车从半夜就开始排队,一直排了很远很远的。
农民们卖粮也是很辛苦的,什么时候能排到自己,排到了又有粮食能是几等的问题,几等粮食就几等价格,直接涉及到钱的问题,那可是一年的辛苦价值啊。
哪个农民不想早点儿卖掉?哪个农民不想多卖几个钱哪?他们为了这切身的利益,能不动脑筋吗?找熟人,挖门子,算计着化验组的人员。
不管他们找到谁,哪怕是镇里的领导或者是粮库的领导,最后都得通过化验组的有关人员。
他们虽是小村落广阔天地的主宰者,所在的天地虽大,但所见的世面却不广,然而从古以来的世俗流弊他们也不是听不见看不着,所以,怎么个活动法他们还是懂得的。
他们中间也不乏钻营投机取巧之辈,他们深深地懂得丢了芝麻捡西瓜的道理,所以,他们就不能不对决定他们收入水平的主宰者小恩小惠来换取大的效益。化验组的人员谁能两袖清风一尘不染呢?除非他没有这本事。
我原来都是承包了我家洗洗涮涮的家务劳动,后来,我看陈忠孝太不关心我了,也不心疼我,我就提出自己洗自己的衣服,但是实行起来还是我洗的多。
我的本性是善良的,虽是如此说了,见陈忠孝的衣服没有洗,我就不计较他的不是还是给他洗了,有时他自己也洗。
不过,他好整事儿,他早上把衣服泡在盆子里,午间他就不回来,我就给他洗了,他也不提不念,认为我洗的应该,我若是偶尔有那么一次两次的,他却不给我洗,我也不说什么。
可是反过来他的衣服要是泡着我不给他洗他就不答应了。
五月份的一天,早上陈忠孝又把衣服泡上了,中午他就不回来了,晚上,他回来一看,自己的衣服我没有给洗,他就大怒了:“我******一天没回来,衣服还泡着,不泡烂了吗?**的也真不是个东西,这点儿小事儿你都没干,你是******啥老娘们?啊——****个妈的!”
我很生气,他真是獐三不吃死人肉,活人惯的,我说:“没洗怎么地,不行啊?”
陈忠孝气冲冲地说:“行你妈了个蛋,**的,这点儿事儿**的都不能干,要你个老娘们儿有啥用?”
我气愤地说:“你嘴巴干净点儿,一说话你就骂人,你没有妈呀,你是从牲口圈里出来的呀?”
我也骂他,我不能总让他骂我,我不还嘴,他也不觉醒,一直是开口就骂,举手就打,我既然不能感化他,还不如也回击他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