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将军,我们搞出这么大声势,岂不是让那群山匪都知道我们的意图了?你还不叫人藏起来!”
谢枝初急匆匆赶来,看着这宣战的阵仗,只怕都得传响整个山头,谢枝初急得一跺脚,扯过锤鼓的木棍踩在脚下,而刘秉之的表情就淡定多了。
“世子,不是你一直都想开战吗?我想了想,管那山头四百人也好,千余人也好,我们冀州军第七营总是不会怕的,今夜鼓舞士气,明日就攻上山去。”
谢枝初真觉得他心思变化多端,真让他犹豫此人到底是不是松山那伙同党,又或者只是脑子抽风时不时犯傻。
“你真想打上去?不退兵了吗?”
“这是自然,我这表现,还不够明显吗?”
谢枝初眉头越皱越深,额中间的肉都差点要鼓起来,盯着一脸茫然的刘秉之,不知这里面是不是有诈.....莫不是要联合松山山匪反过头清理他?
思虑到此,谢枝初也如刘秉之一样两极反转,立马摇头:“不打,不打,本世子不打了,还是小心有诈,等父亲的书信好,明早也应该到了。”
“额...”刘秉之也挺疑惑的,他看谢枝初就好比之前谢枝初看他,只是刘秉之从没想过谢枝初能有什么害他的阴谋诡计,反倒是谢枝初一直对他心有顾虑。
谢枝初在他眼里也是面厚心黑之人,但他也只有面厚心黑,论脑子里的货,半点都没承袭谢侯的黑心伎俩,倒是凡事都顺着他父亲的。
若是刘秉之知道明早谢侯来信的内容,恐怕再也放松不下来,他和惊绝只想过传来的是一道攻或退的命令,殊不知带了军令而来的,还有一支目标对准他的五百精锐,无论他们在松山想了什么妙招,最终也只能有一个结局。
谢枝初回营收拾行装,他扯过惊绝,虽然她在他眼里没点心计,但却身手超群,也不至于忽视了,总能有其他用处,谢枝初将自己带来的值钱茶碗装好,在惊绝不解的目光里督促道:
“你快些收拾东西,在我身边寸步不离,知道吗?你看那刘秉之突然变卦,不知道是不是有其他打算,我实话跟你说了,父亲派我们来就是找出他的把柄,让他行差踏错,能有名头军法处置了他,现在被顾昭那家伙坏了打算,真是该死,我可不要再留在这儿。”
他不见惊绝看他的眼神里,带着不屑的厌恶和嘲弄,如此贪生怕死之人,好意思说自己担忧战事纷纭至冀州,只怕与匈奴大战来临,他也是第一个跑的。
“原来谢侯是这个打算,怪不得世子一直在等侯爷消息。”惊绝试探问道:“若是明早侯爷让你进攻,你会违抗军令吗?”
谢枝初一愣,想起谢侯生气的脸色,还是果断的摇了头:“不会,还是得回冀州从头打算,顶多被父亲训斥一顿,要是为了除去一个老匹夫失了亲儿子,父亲会体谅我的。”
他想了想,还是握住惊绝的肩膀,像是有为自己开解之意,“我可不是贪生怕死,惊绝,你不懂,我这是为以后做打算,毕竟刘秉之是敌是友.....现在也不清楚了,你不懂谋略,只需要跟在我身边保护好我就是,现在就守在我门外吧。”
这倒是蠢得合她心意了。
惊绝不做多言,真成了谢枝初嘴里那个不懂谋略之人,提起剑走到营帐外,谢枝初见她站在外面,这才放下心来,躺在床上,想着回去该怎么面对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