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爷一听是秀才,语气也软了几分,“我们三人也是行县太爷的令,春娘子惨死,朱大常拒不认罪,偏生他又没了舌头,断了手筋,口不能言,笔不能握。为了查清此案,望谢秀才体谅一二。”
春娘子?谢宁睁开眼睛,细细地喘气,他觉得自己好疲累好虚弱,他踉跄着出了房门,扑通跪趴在了地上。
众人被他这动静惊了一吓,容哥儿人小灵敏,速速奔去扶了他起身。
“宁郎?!”
“宁哥儿!”
官爷们见谢宁惨白虚弱,也立刻相信了方才林锦的话,围上去轻声问:“你是谢宁?昨日晨起你与春娘子一同出门,去做了什么?”
谢尧绕去弟弟身后,扶着谢宁,靠在自己怀里,听谢宁轻声费力地开口:“……女娲庙……求子……”
“之后发生了什么?春娘子为何会被朱大常暴虐?”
“春……喂我水……我就晕……过去……之后事不知……”
谢尧心疼的抱起弟弟,对人说:“快去叫郎中来!”言罢,抱着谢宁放回床上。
谢宁喝了水又晕过去了,三个官差面面相觑,确实瞧着这谢宁重病不假,可是他们也得交差啊。
左等右等,总算等来了郎中,那郎中给谢宁把完脉,冲众人说道:“看来这合欢散已解,体内还有些迷药未散,按理说不能这般虚弱啊……我给你们开个方子,先喝上三天药。”
合欢散?迷药?官差忙又问:“大夫速速说清,合欢散和迷药是怎么回事?”
“唉。”郎中摇头,“昨日上午,这小夫郎中了合欢散,我与他丈夫说两夫夫行房即可解。谁知道晚上又唤了我来,这丈夫竟然给夫郎浸泡冷水解□□,自己也染了风寒。”
“堂堂一尺男儿,成了亲却不能行房事!唉……子嗣已无缘,早早和宗亲过继一个,也算后继有人了。”
!!!众人瞪大眼睛,脸上又尴又尬,几个官爷曾随县太爷来过周老三家,那时见案首爷高大威武,相貌堂堂,男子气概十足,没成想,竟是个‘无能’之辈。
不过有了大夫这番话,算是证实了谢宁方才那句‘之后事不知’,那中了迷药和合欢散,能知啥事?
况且中午大夫来看诊了,晚上又来看诊了,说明人家两夫夫一直待在家里泡冷水解欢呢!唉,也是苦命人,官爷接了林锦递来的荷包,领着人离去。
剩下的人,只有谢尧若有所思,一浴桶的血水、迷药、合欢散,周寂年昨日的悲伤杀气,报完仇之后的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