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过,夕沅起身,缓步榻前,纤纤玉手影影绰绰,大越王身上银针全都消失不见。
王太医撑大了眼珠子,目瞪口呆。
刘太医更是不敢置信,这小丫头惊为天人。
夕沅拿出锦帕在针穴处按了按,“父王,您可以翻身过来,盖上锦被,试试开口。”说完,她后退了几步。
刘太医闻声,赶紧上前,伺候大越王翻身,殷切地拿了玉枕为王上垫上,又为王上拉了拉锦被。
虽说被这玉枕砸了一下,但敢怒不敢言,谁叫人家是王上呢,惹怒了王上,怕是小命不保矣。
大越王翻过身,深呼了一口气,顿觉心底透亮,刚才揶揄的堵塞一路到底,畅通无阻,连着呼吸也清新了起来。
他试着轻咳了一声,声音飘出,又试着喊了一声,“沅儿。”
夕沅淡淡一笑,“父王身康体健,是大越百姓之福。”她话说得轻盈又婉转。
在越王听来,没有恭维,却清深切、意真诚。
大越王对她笑了笑,却又转过对一旁的两位太医怵了怵眉,“你们下去,将几位王爷进来。”
两位太医退下,屋子里只剩下夕沅和大越王。
夕沅慢慢地收拾着药箱,一根根地擦着银针,倒不是她非要这般擦,关键是无话说,只能找事消耗时间,避免尴尬。
大越王最是欣赏她专注的模样,小丫头认真起来,岁月静好。
他了过半生,阅人无数,这丫头倒是个心思通透的。
是大越之幸也!
大越王敛了敛微沉的眸子,轻轻开口,“沅丫头,过来,为本王再诊一下脉。”
几位王爷进来,正巧听闻这沅公主在父王心里的地位越来越高了。
众人面面相觑,萧辰轩冷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