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松正是谢淮。
恢复记忆之后,他逐渐回忆起了以前在云蒙山的所学。
那时候他以江鹤词的身份,拜了门主为师。
虽是和江鹤词交替上课,不过门主一身技艺,他倒是学了七七八八。
其中一项,便是兵学所教,三韬六略,变化无穷。
对于人的变化,也略通一二。
他轻微改变了自己的样貌身形,把自己易容成了一个三十几岁的壮年汉子。
他甚至吸取了小荷曾经涂他黑膏的经验,自己做了更加惟妙惟肖的黑斑,比起小荷曾经的,更加真实丑陋,就好像天生长上去的。
干了一段时间后,谢淮越来越不是滋味儿。
他没想到,就连世家贵族们养的马匹身上,也能葬送这么多的人命。
马场的劳工损耗很大,有些人往往跑两三趟,被鞑子抓住就殒了命。
而他们送的,甚至不是贵人们吃的东西,而是贵人们的马匹吃的草料。
以前他一心打仗,打仗闲暇,便与江鹤词交换,易容前去云蒙山学习。
他很少关注到他身边的事。
或许,他以前也从未觉得这些有问题,直到他失忆……真正接触到了一个天翻地覆……不一样的世界。
他看到了一个奴仆们的世界,原来从前一直对着他低下头,他看不到脸的那些人,也有着自己的喜怒哀乐。
他还见到了一颗心。
一颗至纯至善,又把他引诱得忘情忘我的心。
谢淮一想到心中的那个人,脸上就浮现出那抹淡淡的、羞涩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