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钧急忙将白布包塞了回去:
“掌柜的,千万使不得。”
若是先前,还能说这摊主日后图他点什么。
可这临别之际,足以看得出摊主一片心意。
世道风险,就相隔不过两个县,今日一别,也可能再无相见之机。
他一个前途未卜的落魄书生,又有何可图?
那摊主见张元钧不肯收,便强行塞到了他的怀中,口中说道:
“这算是你这几日帮忙的工钱,世道艰辛,回去路上省着点花。”
“若是来日飞黄腾达,别忘了我这煮面的就行。”
张元钧开口还要推辞,却被摊主打断。
他抬手指了指迎风招展的绸缎道:
“莫要推辞,有这招牌在,我不差这半天的收成。”
“我锅里还煮着面,就不与你多说了,总之,你这一路小心。”
张元钧双手紧紧的抓住布包,也不敢再行礼,他红着眼眶重重的点了点头,转身向着城外走去。
解试放榜,还要两个月时间。
一起前来的同乡士子,要么早已回乡,要么要在丹阳府一直等到放榜。
回乡路上,只余张元钧一人。
孤身前行,没个照应,他甚至连搭随商队都不敢。
荒郊野外,人有时候比妖魔还要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