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信了——只有信了,才会阻止子女继续这样的毒誓。
秦关的心一点点往回落——他就知道,岳父是可以搞定的的。
心肠太软的人,太过关注自我内心情感需求的人,基本就是如此——情绪化,好哄。
就像,就像他的疯子娘。
“你想做什么呢?关儿……”
昏暗的夜色中,大门已经被打开。
疯子娘双手握着门,转过头,看着那个握着刀疾步奔过来的秦关。
她没有躲,甚至都也没有任何慌乱,只是勾着腰,深深地望着那个在夜色中瑟瑟地穿着一层单衣,抓着刀死死盯着她的孩子。
小小的脸庞,在清冷的月色照耀下如同冰雕。
一双眼睛森然地冒着炽热的光,怒视着她。
一同森然对峙的,还有他手中的菜刀。
那柄和他的身体一同微微颤抖的菜刀。
刀尖在月色下透着决绝的冷光。
同样决绝冰冷的,还有秦关的声音,“你要去哪?你想干什么?”
“你是不是以为,我是去找你的老师,或者那位资助人,去告诉他们你的秘密?”
疯子娘松开一只手,疲累的身体斜斜地靠着门框——她伤未愈,本就不宜多走动,这会儿显然已经缺乏气力,说话的时候明显有些接不上气了。
何况她身上穿得又单薄,破烂的衣裳,根本挡不住从敞开的门外涌进来的冷风。
但她似乎已经不惧冷。
“如果我执意要说出去呢?”她面色复杂地看着秦关,“如果,我仍然坚持要你去面对这个错误改正这个错误呢,你是准备用这把刀对付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