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他正背着身子同萧子窈一人一面,两人默默无言,却不想,半晌过去,那厢,萧子窈却冷不丁的张口问他道:“哑巴,他们都说你是被华老虎捡来的——被捡到之前,你是从哪儿来的?是内地吗?如果是,那又是内地的哪里?还有,你到底能不能说话,是因为什么原因哑了的?”
哑巴一言不发。
是时,他方才剪下一两朵开败了的花枝,便被萧子窈的眼光定在了原地——她的眼睛空洞洞的,里面收不进光来,照旧还是瞎的,偏偏他却瞧见了那眼珠子里的暗光,弱弱的,又很像是泪光,他不太确定,也不敢分清,于是默不作声,连嗯都不嗯一声。
萧子窈有些情急。
“哑巴?你还在不在——哑巴,我问你话呢,你为什么不应声。”
“嗯。”
“你——既然你就在我眼前站着,为什么不回答我的话?”
哑巴又变成哑巴了。
萧子窈眉心紧锁。
“是前因后果太长了没法说?还是你本来就不想说?”
哑巴只管模棱两可的嗯了一声。
“算了。”
萧子窈终于很泄气的说道,“你就当我发疯,没事找事,为难一个哑巴。”
然,她一边正还说着,一边却不由自主的迎着光眯了眯眼睛,哑巴一愣,在看清楚她的动作之后,立刻快步走上了前来,然后手一张,一把便捂住了她的眼睛。
“怎么了?你干嘛捂我的眼睛?”
哑巴没有说话。
如此,海风习习,天高日远,萧子窈虽然看不见,却隐隐约约的听见了哑巴重重的呼吸声,那声音很是奇怪,就仿佛是她中了弹一般、就仿佛是他快要死掉了一样,而这,恰恰是他最后的一口生气。
“哑巴?”
“……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