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忆游被这样的眼神看到血液沸腾,从骨髓里传来的酥麻疼痛让他颤栗不止。
可能连韩岁时本人都不知道,他虽然一直以温柔绅士的态度示人,但骨子里的控制欲和侵略本能却总是有意无意地透露出来,这一点在床上十分明显。窦忆游不认为自己有受虐的倾向,但当韩岁时偶尔露出一点尖锐的攻击力,用那张老天优待过的脸做出冷漠无羁的表情时,窦忆游想要挣扎的心思总会彻底浇熄,迷离的眼眸一点一点轻抚过对方深邃立体的眉目,直到完全镌刻在心头为止。
窦忆游吐出一口烟圈,他无端对这里所有的一切感到厌烦,无论是作为【清道夫】的自己,还是所谓的工作,都让他从心里感到恶心。
他忽视掉还想跟他交流事务的豺狼,径直走到那个跪在地上的男人面前,对方受了一身惨烈的伤,额头,脖子以及腹部都被绷带牢牢绑起。
窦忆游咬着香烟,一把抓起对方的头发,强迫这人看向他。男人迷迷糊糊的,脸上都是血液凝固之后的痕迹,他看到窦忆游还笑了一下:“窦助。”
“货在哪。”窦忆游没有耐心跟他弯弯绕绕的,一拳击在男人腹部,冷眼看着对方弓起背痛苦地呻吟,“识相点。”
男人忍过那阵腹部传来的剧痛之后,还能咧开嘴冲窦忆游无所畏惧地笑了笑:“我就是不说呢?”
窦忆游也笑了,男人以为他会说点什么威胁一把,没想到窦忆游扯着他的头皮把他拽过来,手指夹住点燃火星的香烟,直直对准他的眼睛按下来。男人背后起了一身冷汗,他条件反射要跑,被周围懂眼色的小弟用力压在地上不能动弹,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一小撮烟灰掉在他的下眼睑上,然后一个滚烫燃烧着的东西就这样落了下来。
“啊——”凄厉的吼叫回荡在空荡荡的仓库里。
“捂住他嘴。”窦忆游淡淡下了命令,“太难听了。”
一股熟透了的肉味也随之飘散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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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解决完毕,窦忆游正用云鸢递给他的手帕慢慢擦手,他擦的很仔细,连一点缝隙都不放过,他还是担心会被韩岁时看出来去做了什么。
回家后一定要好好洗个澡,他记得阿时不太喜欢烟味。窦忆游举起手臂闻了闻衣服上的味道,果然如他所料,先前韩岁时残留的雪原味道已经一点都闻不出来了。
窦忆游有些失落。
私人机响起声音的时候,他正在想晚上给韩岁时安排什么晚饭,他既然没有跟他说不来吃晚餐,那么就是能准时下班的意思。
他点开手机,才发现给他发消息的人居然是韩岁时。
韩岁时的消息很简短,但窦忆游读了好几遍才反应过来。
【阿时:脸上的伤,记得涂药膏,你的脸不适合留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