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邑,秦国大营。
秦王稷坐在大厅之中,脸上的表情看上去还算愉快。
这种愉快对于如今的秦王稷来说,其实是比较少见的一种情绪。
秦王稷之所以这样愉快,那当然是有原因的。
在前几天的那一次不欢而散之后,赵丹似乎已经着恼了,这几天来赵国的使团都没有出席谈判。
既然赵国这个话事人不在,那么自然的,这几天的谈判也根本没有进行。
毫无疑问,这种情况对于秦王稷来说简直太好了,完美的符合秦王稷想要拖延时间的要求。
毕竟以秦王稷这样的年纪,要让他去那座大殿之中无所事事的坐上一天,其实是一件从身体和精神都受到双重折磨的事情。
像战国时代的这种正坐,其实是很反人类的,很累人的。
既然能够舒舒服服的在大厅之中吃着大鼎唱着歌,那么又有谁想要去那座高台之上受罪呢。
不过秦王稷的相邦范睢看上去就没有秦王稷这么乐观了,范睢如今就坐在秦王稷的面前,有些忧心忡忡的对着秦王稷说道:“大王,那赵王丹素来阴沉多智诡计多端,这几天的表现如此的反常,恐怕是会有什么诡计。”
如果赵丹知道自己在素来就是以诡计多端著称的范睢口中之评语竟然也是诡计多端这四个字的话,不知道赵丹是不是应该会直接笑出声来?
秦王稷显然并没有这么担心,挥挥手对着范睢说道:“范君多虑了,在国人看来,那赵丹小儿根本就是已经黔驴技穷,想要等待着战场之上的战果来对寡人施压罢了。”
范睢听到秦王稷这么一说,眉头马上就皱了起来,对着秦王稷提醒道:“如果确实如大王所言,那么赵王丹所选择的攻击方向应当便是安邑。”
秦王稷点头对着范睢的判断表示认同:“是的,寡人也认为那赵丹小儿的主攻方向应当是安邑,不过寡人在安邑亦有二十万兵马,想来固守一到两个月应当不成问题”
对于秦王稷这个判断,范睢也表示了赞同。
自从秦国夺得安邑之后,已经经营了这座城市超过三十年的时间,这么漫长的时间足够将这座城市经营成为河东郡之中最大、也是最难攻克的一座雄城。
而宛城的情况则完全和安邑不同,宛城在两年之前的长平之战时就已经被楚军攻击和摧毁过一次,短短一年多时间虽然能够让楚国对宛城做一些修复,但是却远远不足以抵挡秦国精锐的疯狂进攻。
所以秦王稷觉得王龁夺下宛城应当是一件并没有太大悬念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