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知道什麽八卦了?」丹尼尔从鼻子哼了一声,又继续喝酒。他从刚刚开始又灌了两杯,已经把教授那瓶威士忌几乎给全倒光了。
「其实教授的母亲跟媳妇不和。刚才安姬说教授提到他母亲和前妻都喜欢整理庭园,还常常会讨论该怎麽照顾花草,但我听到的可不是这样。教授虽然已经家道中落,但据说教授的母亲还是很重视门面,一直都嫌教授那个南方工人家庭出身的前妻和他们普南家族身分不合。他们同住在这栋房子里时,还听说常常吵架呢。教授的前妻也离家出走好几次。」
葛丽斯振振有词地说起别人家的yingsi,我们都听得一愣一愣的,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听来这些八卦消息。「听说教授之所以会离婚,就是因为他母亲病了,但是坚持不住院,要在家里疗养。後来他前妻受不了,不想照顾婆婆,又跟婆婆吵了一架,然後两人就离婚了。」
「所以这八卦跟我们刚才说的有什麽关系?」丹尼尔又问。
葛丽斯遥遥手指。「我的意思是说,教授对他母亲的罪恶感跟修说的不一样。他不是因为没有好好照料母亲而感到後悔,而是因为他希望母亲Si去,然後现在真的就要实现了,所以觉得很害怕,才做出这一连串怪异的举动,包括开了一门自己不熟悉的作家的课,还有在母亲可能随时都会过世的状况下,花很多时间整理花园。」
「听起来挺有道理的。」沙奇说:「恋母情结跟对yaNju母亲的恐惧吗?一方面依恋母亲,一方面对於母亲过度掌控自己的人生,甚至导致离婚而感到愤怒。」
「我也觉得挺有意思的。」我说:「坡的美学理论里不是有提到,他觉得文学中最凄美的主题就是年轻美丽nVX的Si亡。他为什麽会这麽想,是因为他身边有很多nVX都在很年轻的时候Si去,像他的母亲、阿姨,还有妻子。我想这也是为什麽坡会这麽恐惧Si亡,又这麽喜欢在他的作品里杀SinVX。他需要nV人的抚慰,但是又憎恨这些nV人这麽早离开他。这个矛盾情结跟沙奇说的很像吧。」
「嘿嘿,这样简直就是惊魂记嘛。」丹尼尔发出粗嘎的笑声:「依恋母亲,又憎恨母亲,最後杀Si了母亲。」他「碰」地一声把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可是葛丽斯,我也听到了一些八卦喔。教授离婚的原因,不只是因为他母亲跟前妻不和,还有另一个原因。有人说,教授其实是同X恋,那是假结婚。而且结婚、离婚,全都是他母亲一手主导的。教授的母亲不想接受自己儿子是同X恋,y是b着儿子结婚,後来又嫌这个媳妇出身低,太粗鲁,甚至在自己生病之後还不肯照顾,所以又b着儿子离婚了。怎麽样,如果是这样的话足够让一个人恨到杀人了吧。」
「那倒不一定呀,人的恨意是很奇妙的……」修反驳道,但丹尼尔随即打断。
「所以我说,安姬说的对,整理庭园就像在挖坟墓一样。可是我不觉得那只是在为将来的Si亡作心理准备的某种仪式X行为,教授心中可能真的有想要杀Si一个人,然後埋了的恨意。」
「这样太夸张了吧。」葛丽斯掩嘴,双眼圆瞪。
「这可是你讲的,你说教授恨母亲呀。」丹尼尔伸出食指朝葛丽斯晃了晃。「所以说,教授就跟诺曼.贝兹一样,为自己的X倾向所苦,他依恋母亲,却又被母亲嘲弄、抛弃,然後他索X杀了母亲,还把她从坟墓里挖出来。挖墓地是他的恨意表现,但那不见得表示把恨意埋了就没事了,总有一天还要再挖出来,因为不想接受是自己杀Si母亲的……」
「等一下,丹尼尔,你这样不是完全跟艾l坡无关,而是在解释希区考克了吧?」我忍不住抗议道。
「这样b较有趣嘛。而且你不觉得那土的颜sE,虽然表面很平整,但好像真的已经把地底深处的土给翻上来了。也就是说,教授是不是已经埋了什麽在下面?」
「呀!不要再说了啦。你不要讲得这院子里埋了谁的屍T一样。」葛丽斯尖声说道。
「对呀,丹尼尔,你太夸张了。」修也责备道。
「我是开玩笑的啦。」丹尼尔无辜地耸肩,双手高举。「好啦,你们要艾l坡式的说明是吧。要我来说,那是一种黑暗的冲动。坡不是常常描述这种人心中突如其来的黑暗情绪吗?悖理的恶魔就是在讲这件事。平常是个道貌岸然的学者,可是过了十年照顾病弱母亲的独身生活,他心中应该也有各种各样复杂的感情吧。因为母亲住院而突然涌上来一阵恨意,让他想起自己其实一直都希望母亲Si掉。不过我说Ga0不好,这次教授的母亲住院就是因为他……」
「你又太超过了,丹尼尔。」修严词指责。
「好啦好啦,我不说了。」丹尼尔摇摇头,露出赔罪的笑脸。「沙奇你怎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