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好的睫毛很长。
又浓又密,又卷又翘,乖巧地垂下来,淡淡的阴影落在瓷白的脸上,睡得很沉很香,不为晏宁的声音所动。
是真的睡着了?
晏宁翻身,双臂枕在脑后,盯着天花板,一股无名火从心底烧起来:她昨天彻夜未眠,在床上辗转反侧,凭什么阮好可以睡得这么香?阮好是不是很高兴能暂时摆脱她一段时间了?
也是。晏宁在心里自嘲地笑了笑,阮好有自己的生活,有喜欢的人,有好朋友,还有工作,如果不是为了五千万,谁又愿意陪她这个高中生演戏呢?
五千万,五千万。
去他妈的五千万。
晏宁闭了闭眼,侧过脸,看阮好睡得那么香,气顺不下去,梗在心口。她抬起手想把阮好摇醒,高高抬起的手却轻轻地落了下来,精准地在阮好的肩膀上着陆。
睡衣的布料柔软,贴着肌肤。
力道化作了轻揉。又怕把人弄醒,只轻轻搭了下便收了回来。
晏宁静了片刻,翻身下床。
系统:“她走了。”
还在装睡的阮好生怕晏宁杀个回马枪,不敢睁眼:“去哪了?”
系统:“她自己的房间。”
阮好:“哦豁?”
她这才松了口气,拍拍胸口,换了个方向躺,想继续睡又睡不着,纳闷地盯着躲过壁灯的昏暗的墙上,百思不得其解:“所以晏宁到底想干什么?”
系统迟疑:“看看你还有没有活着?”
阮好严肃:“那也是看我死了没。”
系统:“……”换个说法显得晏宁很可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