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晚饭后,秋菊还关心地问四哥:“寿根,你身上臭,去洗个澡吧?”
“好的。”四哥放下碗筷就去洗澡了。
走在去河边的路上,四哥很是纳闷,为何娘都不责怪自己,还用很是暖心的话宽慰自己,心里本来很是压抑,很是受伤,被娘一句句关心的话,从里到外都是暖暖的,很是舒服,娘真好,不往我伤口上撒盐……
搁到以前爹在话,那肯定少不了一顿毒打,不少点肉,也得脱层皮……
想到爹,他心里都觉得后怕,如果爹真在的话,那他辍学在家跟地痞无赖混在一起,那……那都不敢往那想。
在河里舒舒服服地泡个澡,虽然河水已有点凉意,但四哥心里觉得暖暖的,就不觉得凉,使劲使劲搓,搓掉自己身上的污垢,搓掉身上的晦气,搓清自己榆木脑袋,好歹不分,我搓,我搓,使劲搓……
洗完澡,四哥就上楼睡了,躺下就睡着了,感觉今天睡得比平时都要踏实,都要安逸,什么都没有家好,娘好。
四哥算是睡着了,可秋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没有责怪四哥,是因为他还小,难以分辨是非,都是她当娘不好,没有教育好儿子,没有让他好好在学校读书,自己无能,没有能力,力量保护好孩子,如果死鬼还在的话,那儿子可能不会辍学,不辍学的话,他就不会和那个徐晓飞鬼混在一起……
秋菊边想边抹着眼泪,都怪我啊,都怪自己没用,真没用……
在母亲眼里,孩子的错,始终都是因为自己造成的。
转念一想,孩子现在还小,以后总不能老这样下去,还是应该给他找点事做,学点手艺什么的,可是学什么呢?要不和永清去学开拖拉机,也是一门技能,村里拉大件东西都是拖拉机拉的,且永清本来就和老四关系好,对,明天就去问问。
第二天一早,秋菊就心急火燎地去找永清。
天气稍凉一点了,永清今天没有起那么早,拖拉机也还在门口放着。
秋菊拍着门喊道:“永清,永清,永清。”
永清实际已经醒过来,听到有人喊,立刻回话道:“什么事?”
一会,永清穿好衣服把门打开,见是秋菊,说道:“婶,这么早有急事吗?”
“我想和你商量个事,一晚上为这事我都没睡好。”秋菊喘着大气道。
“你坐下慢慢说。”永清让秋菊坐到家里的板凳上。
秋菊坐在板凳上说:“是这样,我家老四现在还小,总不能老在家呆着,我看他平时关系跟你挺好的,我想让他跟你学开拖拉机,你看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