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咔嚓几声骨骼碎裂的脆响,对方跪倒在地,喷出一口带着内脏碎片的鲜血,保持着挺胸抬头的姿势缓缓地倒在了地面上。直到死去的那一刻,他手中都紧紧地握着武器。
“呀啊……”
抬臂,挥刀,砍人……祁濡辰不断重复着机械的动作,双眼已经赤红一片。
他握着霁风的手臂颤抖着,全身上下已经尽数被鲜血浸染了个遍,连脸上也糊了一层厚厚的血痂,他的霁风已经不知道插进过多少个人的胸膛了,看着他们的鲜血迸溅而出,就像一个小小的红色喷泉一样。
一条条活生生的人命从自己的手中流逝……
这就是战场,这就是杀戮,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所有人都拼尽了全身力气去对战,因为他们知道,在这里,不是他们死,就是对手亡,这是唯一的生存法则!
“轰……轰……咔嚓……”
终于,在巨木一次又一次坚持不懈的撞击下,士兵们如愿以偿的听到了一声城门碎裂的巨响,这声巨响如同久旱之后的甘泉,清清凉凉的浸润着每个人的内心,让他们瞬间精神十足,清醒万分。
“一二……轰……”
士兵们再次燃起了熊熊的斗志,抱着巨木举起酸麻的手臂,用上比先前更多的力气,再一次撞在了摇摇欲坠的城门之上。
一下,两下,三下……轰隆……
最后一次撞击落下,坚固的北城门终于不堪重负的哀鸣一声,轰然倒下了。
倒瘫的城门背后,是重重叠叠的守门将士们的尸体,是他们以自己的血肉之躯,加固着城门,承受着一次次剧烈的撞击。可惜直到最后,他们也没能阻止城外的人破门的脚步。
城门倒下了,他们也倒下了。
听到城门轰然洞开的声音,祁濡辰精神一振,一脚踹开旁边儿扑上来的一个士兵,头也不回的高声唤道:
“杜芦嗔!入城!”
“是!”不远处的杜芦嗔得令,依照事前商量好的,带领疾风军中的一千人紧随祁濡辰骑马入城。
霎时间,一队人马井然有序、行动如风的鱼贯而入,扬鞭轻喝,马腹贴地飘过,飓风一般的迅速消失在了混乱的战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