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来,村子里几乎无人露面。鲜有的几个人,在看到我们一行人后,也是远远避开,躲回屋子里,一点儿都不热情。
真是傲娇的村民呢~明明家家户户都和热心的主动上缴存粮,为我们准备了丰盛的接风宴,但在见到我们来以后就害羞的不敢打招呼呢~
方海很尴尬,向程晓晓解释着:“村野之人,不懂礼数,还请程爷勿怪。”
程晓晓又不傻——虽然是有点儿傻,但还不至于这么傻,当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官僚主义,果然是压在人民群众头顶的一座大山啊。
村子不是很大,方铁牛的家很快就到了。
独一户的小院,房顶上有很大的烟囱。院子凋敝已久,看样子方海强占了这院子后,也没好好清扫过。
程晓晓环视院子一圈,问道:“不知村正强占了方铁牛的屋舍后,他的家人是如何安置的?”
“没有家人。”方海连忙解释起来,“这方铁牛虽然是个铁匠,终日与金铁为伍,却一点儿没有铁汉的气魄——怂得很,一向胆小怕事。大伙儿都说,他不光性子硬不起来,就连下面那话儿,也硬不起来!”
猛地听方海这么一开车,程晓晓一个女孩子家,当即红了耳朵。出于身份,又不好发作,只能没好气地怼道:“怎么,你见过?”
“没有没有。”方海摆手,“他成亲了五六年年,连孩子都没有。偏偏他那媳妇儿又是个风骚多情的种,若非是因为他不行,一年前又怎会丢掉他,和卖货郎私奔呢?”
老婆跟人跑了?
我眼睛一亮——我知道我没有眼睛,我就是比喻,比喻我来了兴趣,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个中年男人的形象:被生活压完了脊梁,常年的劳苦工作让他的脸上沟壑纵横,孤苦伶仃,苦闷潦倒,独守空房,终日抽烟喝酒烫头……
应该不烫头,也可能有着中年人的标志性秃顶,总之惨极了。
幸亏是个体户,不然35岁肯定被单位开除。
说起开除,还是我家晓晓这样有编制的好,铁饭碗,工作稳定,在山东的婚恋市场上一定特别抢手。
扯远了,晓晓,问问他,这方铁牛酗酒吗?
“他酗酒吗?”程晓晓问道。
方海想了想,摇摇头:“据我所知没有,他酒量差得很。他成亲那天,才喝了三四两村酒,结果连洞房都是大伙儿扶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