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返回成都载天时,涂绥已经醒了,正跟彩云一起在山脚下,放着人间淘来的纸鸢。
四季如春的山脚下,桃花怒放,碧草如茵。涂绥早脱了靴,在柔软的草坪上撒起丫子。手中牵着控制纸鸢的丝线,一收一放间,云端的雄鹰也随之忽上忽下。
“尊上……”灵溪老远就嗅到了风华未敛的仙气,牵着纸鸢对缓步而来的风华屈膝一礼。
风华颔首,而后越过她,不疾不徐地走至涂绥身侧:“难得阿绥有这般雅兴,放起纸鸢来了。”
“……”
涂绥注意力全在自己飘在天上的纸鸢上,半分眼神也没分给风华。她嗅觉灵敏,老早闻到风华身上不属于她的那股淡淡的苏合香味。
“为什么不理我?嗯?”涂绥的冷淡绝非空穴来风,风华了然,但突然生了坏心思,她忍不住想要逗逗她。
涂绥倒也没有辜负她的期待,眼刀一扫,颇有几分骇人:“尊上不是为君分忧去了吗?我想着应该是日理万机,而不是日理万‘姬’,怎么身上的味道这样香?”
风华面上毫无波澜,抬手按住了涂绥的小臂,涂绥放绳的动作一顿,云上的纸鸢没有飞得更高,反倒有些不稳。
“!”灵溪眼观鼻鼻观心,悄悄收了线,拎着纸鸢跑路了。给她天大的胆子,她也不敢偷看自家尊上和夫人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情啊!
“你在吃味。”
“松手!鬼才吃你的味……”涂绥不满地挣扎起来,却根本拗不过风华。
“你就是在吃味。”风华得寸进尺,好容易松开她的小臂,却转瞬自她背后将她拥住。
“你去见谁了,和我有什么关系……”涂绥没好气道。
“我去见涂若了。”风华低头,将唇搁到涂绥耳畔,悠悠开口。
“阿若!”
涂绥用力一扯,那牵着纸鸢的细丝便猝然断掉。云端的雄鹰不再盘旋,一溜烟飞得看不见影了。
“阿若她……她还好吗?”涂绥垂下手,缠着线的木柄随之坠地。
“她过得还不错……当年,我涅槃时,她还救过我的命。”风华顿了顿,沉声道,“用你们青丘狐族的秘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