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小侯爷来给知州岳母祝寿?不妥不妥。”有人反唇讥讽。这脸也太大了吧,知州是万不敢让皇亲国戚这么做。
“我看,”终于魏永望看重的心腹开了口:“不如大人先给知府曹大人去信,询问小侯爷是否在京中。这边我们先装作不知道,待后日有了知府回信再做定夺。”
还不知道真假,贸贸然亲近上去,万一将来出事,还不知道得被多少人取笑。皇亲国戚虽好,朝中也讲清流,必不会见到高官京官就立刻谄媚巴结的。
正好京中飞奴传信回来,又待宴请结束,再装作刚知道的缘故去给小侯爷赔礼。他们自认为没露什么马脚,国中七十岁老人自古也是稀少,祝寿反能体现孝敬之心。
只是收礼不能像前几日那样,广开角门,下人搬运不停,魏永望心里有了新的章程。好在这年头路上不便,送礼的哪里能赶着点的送,都早早的送达,这几日本就没有往日那许多车马,干脆一并敬谢不敏了。
魏永望终究还是抱着侥幸心理,而且小侯爷才是个十五岁的孩童,听管家描述还稚嫩的很,只是可怜了自己的爱儿,不得不避其锋芒。
思虑再三一州之主终于下令:“府中穿着制式不可太过,关上角门不许随意进出,使人看住客栈那伙人,待后日宴毕我再去会一会他。”
夜半,马夫喝了安神的汤药,睡得香甜。
勇兵穿着夜行衣,纵身轻提到二楼翻窗进来禀报:“那六名军仆看着孔武有力,实则没有功夫章法,似只被粗粗训过,只以蛮力行事。”
“魏永望下令关闭角门,避不见客,衣服也换成旧衣。倒是往京中方向送了两只飞奴,勇二抓了来,是询问小侯爷您是否出京的事宜。
“我等人手都被辞退,只能待大宴那天安排探查。”
临时雇佣的帮工尽数结清了工资,好在这几日帮工已经摸清知州府房舍地形,待大宴那天再去探一探书房。
贺羽安点头,让勇兵继续盯着不提。
到了第二日,马夫休息了半天一夜,倒是真缓过来了,头也不疼了,人也不呕了。
早上吃过朝食,两个人就被那小贵人叫去问询。
贺羽安进房的时候,小贵人正放下汤碗,旁边的军仆递上面巾,让他擦了嘴又揩了手。桌子上的残留也有人迅速收走,一切都井井有条,仿佛居家一样。
今日房中有两人伺候,一个是昨日里见过的兵仆,还有一个十五六岁的青年,应是“侯爷”的正经小厮。
这是一间普通的上房,在客栈的三层只有两间,都被贵人包下。一间是小公子住,不过近旁总有随员值守,另一间是让随员轮换休息用的。屋子并不大,只有一张雕花罗汉大床,白日里收起被褥摆起案几,可做会客的榻用,夜里铺好便做了床。
门边立着屏风,正把水盆立架遮挡着。房子正中放着一只八仙方桌,吃饭布餐便是在这张桌子上,等人移走吃食,又换上了一些文具摆上,还把这桌子抬到了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