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看着一模一样的脸呆住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另一个自己。就在同一刻，她从手术床上摔落下来，坐在地上看着手术床被推远。
“不、不，不是真的，我、我还在这里，我怎么会……”她伏在地上，喃喃自语。
莫默突然发现，女人身上的灵气从白色转为浑浊，颜色越来越深，灵气气流紊乱，女人的外形也开始扭曲。陡然间，她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啸，走廊上的顶灯发出滋啦电流声，灯光闪烁起来，走廊上一明一暗。突然“嘭”的一声，一根灯管炸裂，站在下面的人惊叫着闪避。
莫默直觉这场异变和女人有关，他如果不去阻止，会发生很严重的事。
来不及多想，莫默冲过去一把按住女人的肩膀，沉声道，“大姐，你冷静点！”
神奇的事发生了。通过两人接触的地方，一股引力从莫默掌中发出，女人身上的灵气不再紊乱，顺从莫默的牵引，飞快恢复正常状态，浑浊的黑色褪去，女人扭曲的身形也随之恢复原状。
同时，走廊上的灯也不再乱闪，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眼看女人冷静下来，莫默松了一口气。还不等他再安慰几句，女人木然地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向被推走的手术床方向走去，一步一个血脚印。
莫默正要喊医生，却听见女人低声道，“我怎么会死，我怎么能死，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一道灵光在莫默脑中亮起，眼前的女人和手术床上双目紧闭的女人面孔重叠。
莫默缓缓站起，转动僵硬的脖子，打量走廊上所有人。
直到此刻，他才注意到走廊上有一部分“人”的灵气和别人不一样。“他们”站在别人面前，别人不但视若无物，还能直接穿过“他们”。
灯管碎裂的骚乱很快结束，人们该干嘛就干嘛去了。
但莫默心中一片冰冷，耳里听不见人群来来往往的动静和吵闹，只剩下一片寂静无声。
在这片寂静无声中，以莫默为中心，所有鬼魂垂手站立，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莫默身上。这一刻，寂静无声是如此恐怖。
莫默在不知道数了几只羊之后终于睡着。睡前迷迷糊糊地留意到，天仿佛快亮了。
梦中不知时日，要不是强烈的阳光照在眼皮上难受得很，莫默都还醒不过来。努力睁开被眼屎糊住的双眼，窗外艳阳高照，晴空万里。窗帘没拉，阳光照得屋里热烘烘的，像个被架在火上烤的蒸笼。难怪会做泡温泉的梦，身上的衣服早都湿透了粘在皮肤上。
莫默打着哈欠，从床头柜抓过电子钟，下午四点。怪不得肚子叫得厉害，原来缺了两顿饭。
拿起手机，点开他闭着眼都能操作的外卖app点了一份滑蛋牛肉饭和排骨莲藕汤，这才爬起来走进与主卧相通的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