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到老人身边,凝视着老人脸上如树痕般的皱纹,一道又一道,像y生生刻上去的。
老人很老了,老得连目光也难以轻易移动,依然无神地看向对面已经空了的位置。周益黎便将老人的脑袋扶过来朝向他这边,然后他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周方椿,我在这。”
“小黎……”老人终于将眼神停在正确的地方。
周益黎松开扶着他的手,拿起桌上一块切好的蛋糕,用勺子挖了一小口喂给老人。
“祝您生日快乐。”周益黎收敛笑容,放下蛋糕,回到自己的位子。
有时候,人可以突然理解从前不理解的事。b如,周益黎从前不理解血浓于水的家人怎会说抛弃他就抛弃,说要他回来就要回来。而如今他知道,没什么缘由。人在每个时间段的想法都是不同的,其中有些是因为当时的境遇不同而不同。构成想法的因素有很多,因为理解是最省心的做法,但不是一种选择,亦不能被称作成长。
正如此刻,他只是个累了却长不大的小孩。
老人犯困,歪头靠在椅背上。身旁的妇人招来佣人,把老人扶到轮椅上推回卧室。
桌上的人继续吃饭,几位长辈这才开k0Uj谈。无一例外的都把周益黎当空气,虽然他无所谓自己是不是空气。
他用完餐,用镶着金边的白sE餐巾擦g净自己沾上了点酱汁的手指。
刚才叫他的少年见状:“二哥,你要走了?”
周益黎接过佣人手里的外套,漫不经心答道:“嗯。“
少年想再说些什么,注意到对面人的眼神后,他终究什么也没说,低头用餐。
“周煦,你少管闲事,他是你能管的人吗?”对面的男人在周益黎离开后对少年说道。
“爸,他是我二哥。”周煦反驳道。
周政有些好笑,“你把他当哥哥,他跟你多说一个字了吗?”
“阿煦,你就是太老实了。人家想着法子跟你争家产,你还在这傻乎乎叫哥叫得甜呢。”周政身旁的尖脸nV人说道。
“不用你管,属于我的东西等我毕业了二哥自然会还给我。”周煦剜了对面nV人一眼,把餐具丢得“霹雳乓啷”响。
“你也不管管你儿子!”nV人气呼呼地推了一下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