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扬州。
韩绛回来了,整个扬州城都哆嗦了一下。
沈羽然这疯子,弹劾问罪的本本上记下了三成淮南东路各州府官的名字,扬州城七成以上官员的名字。
许多人现在都知道了,沈羽然没往上报,就是在等韩绛回来。
韩绛审过,请嘉王殿下用印,这份弹劾就会报上去。
别说是普通的官员,就是余端礼每天晚上都会作恶梦,倒是范念德睡的很安稳,因为他知道自已死定了,流放是必然的结果。
但,让所有人万万没想到的是,韩绛竟然不管。
韩绛接过那份厚达九寸的弹劾文书,连一眼都没看,直接扔给了韩俟:“俟哥儿,辛苦一下了?”
“了解。”韩俟乐呵呵的接过了那份文书。
沈羽然也不争了。
他知道,在官场上,自已和韩俟比起来就是一个小孩子。
抓大放小、严主宽从。
这八个字听起来容易,写起来也容易,但办起来这尺度根本就没办法把握。
别看韩俟办公务不行,处理这种事情,就两个字:
专业!
韩绛回到扬州,直奔李洱将军府。
赵扩穿着一身轻便的麻布衣,也不戴冠了,头发很随意的扎着,正泡在书堆里,一边翻查一边抄录。
院外,李洱推到了院墙,临时搭了几十个行军帐篷。
许多年轻的武官都住在这里,他们一边学习写字,一边在讲述自已训练、行军、打仗中的一些知识点以供嘉王殿下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