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坐在业海的机关玄柱之上，傅清欢瞧着下方岩石岛屿，双眼出神。
那晚光顾着逃命没仔细看，这会儿她才发觉，这座石岛生得实在怪异。
寻常石岛，翻来覆去不过都是那么几个模样，或孤峰突起，或怪石嶙峋，碰上些景致好的，便在上头覆一些郁郁葱葱的木叶草被。
可这座石岛不同。崎岖不平的岩石一块块挤在一起，由石岛中央依次螺旋拔高开来，向是被人从上面锥下去了一个洞。
最奇特的是，在这些岩石上，还攀附着一段通体漆黑的曲长物什。
那东西似木又似玉，似铁又似炭，沿着下方岩石一路蜿蜒而上，状若蟠螭游龙，仿佛下一刻既要支着石缝立起身子来。
看着眼前景致，傅清欢忍不住想起一段古书上的记载来：“沧海之中，有度朔之山，上有大桃木，其曲蟠三千里，其枝间东北曰鬼门，万鬼所出入也……”
度朔……
万鬼……
她正想得出神，身后忽而被人拍了一下，转过头，陶瓷正眨着眼睛瞧她：“清欢，你在看什么呀？”
傅清欢指指石岛：“你有没有觉得，这个石岛看上去有些怪异。”
陶瓷循着傅清欢目光看去。将下巴枕在傅清欢肩上，她盯了一会儿下方岩石，点点头：“是很怪异。”
傅清欢赶紧问道：“你也这么觉得是吗？”
“嗯。”陶瓷仰仰脖子，语气嫌弃道，“这岛丑得离谱。”
傅清欢：“……”
捏了一把陶瓷的脸，傅清欢知道这事是没人能理解自己了，正想再看看那座岛时，旁侧传来一声飞扬男音：
“娘子！”
傅清欢惊了一惊，朝声音来源处看去。肖醉正单手攀在旁侧的石柱上，扬着手同她打招呼，身后衣袂翻在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