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迟恐惧。
面色如常的脸,遮不住心跳声愈来愈重,摊开湿透的掌心……蔺玄将浴袍领口拢起,坐在床边皱着眉,等血液流速重归平缓,等自己的身体冷静。
机体本能让他所有的反应慢了一拍,在确认安全后,排山倒海般袭来。
而小少爷已经离开很久了。
小少爷是个好学生,找他请教时,会乖乖靠近过来,站在他身侧低下头,顺着他的目光他的手指,一心一意听他讲。
以往站在椅子边勉强比他坐着高的小白团子长大了,再不会被挡住视线,轻轻松松将他的动作收进眼底。
只差一点。
若小少爷没这么认真,或听他说话时开开小差,走神片刻,目光从他头顶随意向下扫去……便能在松散的浴袍缝隙里,瞥到一片不和谐的红。
是前几日某易感期Alpha趴在他胸前又掐又咬弄出的,至今还没消退的印记。
小Alpha顶着一张泛红的,人畜无害的脸,指甲修得短而齐整,精致的骨节弯曲又舒展,抓着他的胸捏来捏去,掐出一道道毫不客气的痕迹。
易感期的Alpha难受极了,柔软的舌头屡屡舔过牙尖,因为不能标记他,只能用这种方式纾解。是后来实在忍不住,才叼住他胸前的乳粒吮吸、厮磨。
骤然涌动的热流让男人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捏了捏眉心,将那段记忆从脑中赶走,从床头的抽屉里翻出了一只微型注射胶囊,与一剂圆润的半透明软球。
外界都知道祁家的代理家主只是一名普通Beta,不是他有意骗人。
如果说祁少淮这种出生就检测出明显分化倾向,十六岁成功分化的Alpha属于过早成熟范例,那他这样……
庸庸碌碌大半生,却在某个晚上突然烧得不省人事,醒来后躺在湿透的床单里,被轻微的翻身动作牵动腿间的新生器官,酥软的热潮霎时将全身淹没——则是分化过晚的Omega,另一个极端。
他的分化期来得不巧,是家主离世两年后。那时祁家人心动荡,有不服他的,认为他离祁愿差太远;有居心叵测的,伺机对小少爷下手。
他别无选择,必须瞒下。
好在以他的能力,弄到药用抑制剂不是难事。
添加了人工合成信息素的药物本是为Alpha有生理性疾病,或法律效应下与Alpha分居的Omega准备的。直接清洗标记的代价太大,这种替代方法相对损伤较小,药物还能同时调理Omega的身体,为以后去除标记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