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瑟瑟进了殿门。
沈昭问进展如何,她正想如实说,却见傅司棋在悄悄地朝她使眼色。
她一怔,眼珠转了转,哀声叹道:“这人难缠得很。”
添油加醋了一番,瑟瑟满含歉疚地冲傅司棋道:“其实我去也不怎么管用,到最后他也没松口,非说让你亲自去。”
沈昭嗤道:“这人就是心里没数——去就去,怕他不成?朕派禁军跟着你去,他胆敢为难你,就让禁军教教他怎么做人。”
傅司棋抬袖擦了把额间虚汗,言不由衷地道:“是,臣谢陛下。”
话虽如此说,但傅司棋心里有数,此事到这里就差不多了,不能再让皇帝陛下掺和,不能让他坏了自己和大舅哥的感情。
因此他稍一琢磨,便趁着夜色沉酽,备了几件轻便却价值连城的古玩,绕开沈昭,独自悄悄地登门拜访。
先不说徐长林如今看傅司棋顺不顺眼,就单论傅司棋这个亲疏远近分明的态度,就让徐长林很满意,怕夜长梦多也罢,想故意气一气沈昭也罢,当即就跟傅司棋把日子定好了。
两边长辈都早已仙逝,无主事之人,省却许多繁文缛节。傅司棋提出,日子定下后先别声张,改日他让媒婆带着正儿八经的聘礼来提亲,当面交换庚帖,再把吉日广而告之。
徐长林对他这番安排很满意。眼见傅司棋把事情都考虑、安排妥当,他乐得清闲,不再操心,每日里乐呵呵的,只等着看沈昭笑话。
消息传到内宫,果真把沈昭气坏了。
“你说这傅司棋是不是太不地道了!求朕出面的是他,把朕踢开和徐长林单独接触的也是他,现如今徐长林还不定得意成什么样了!”
瑟瑟拿绒布仔细擦着她的瑟弦,随口道:“是不怎么地道,但他也不容易,二十好几了,该成个家了。你要是生气,就背地里拾掇拾掇他,可千万别闹出太大动静,不然更让徐长林看笑话了。”
话说得沈昭很是熨帖,他握住瑟瑟的手,笑得坏水满溢:“我早就给徐长林那厮备了份大礼。”
瑟瑟心里打鼓:“大好的姻缘,你可千万别给人家搅和黄了。”
沈昭道:“你就放心吧,别看徐长林表面上拿捏,那都是在装样子。你以为他心里不清楚小傅子是打着灯笼难找的如意郎君?他会拿自己妹妹的终身幸福做儿戏吗?”
瑟瑟还是有些担心:“反正你少惹事。”
第二天天一亮,苏合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