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柄骨刀也收了回去。
陈天荒向收剑的临风羿点点头,他便心领神会地带着洛丰退开,帮助学生会成员们整顿秩序,疏散学生。
但或许是陈天荒身上被加持太多光环,以至于学校里的年轻人们对他有种没来由的信任和期待,大部分刚刚还怕得乱窜乱跑的人这会儿三五成群地站到人为划开的警戒线后方,准备现场看“神仙”斗法,怎么劝都不肯走。
临风羿想到陈天荒的“榜样”属性,向洛丰摇了摇头。他见状,笑眯眯地劝住学生会的孩子们,让他们不用忙活,安心看戏……哦不,看真正修行有成的人是什么样子。
“可是……”学生会长有些着急。
“不用担心。”洛丰生得文质彬彬,儒雅温柔,天生自带靠谱光环,一句话就安抚了他的不安,“那是你们的小师弟啊,就算他解决不了,不是还有他的师兄们帮着兜底吗?”
学生会长立刻感觉气顺了,老老实实盘腿坐下,仰头看天上对峙的二人。
确切地说,只有陈天荒是人,另一个无论从外表亦或气质来看,都和“人类”这个词没什么关系了。
厚重的乌云像是一面帷幕,原本静静地垂在舞台后方,直到陈天荒出现才不情不愿地拉开。
“盛装华服”的演员从中走出,它有苗条而高挑的身材,苍白的皮肤,一张生理意义上完全空白,能够描摹任何妆容与神色,演出世间所有悲喜的面庞。
细小的骨头缠绕在头顶,如同高高的华美的发髻,鬓边甚至别着一顶花团锦簇的纱帽,搭配大裙摆、精美刺绣和堆花的克里诺林裙,奢靡华丽得像打翻在惨白纸张上的颜料。
一种诡异的花里胡哨感。
陈天荒没有武器,事实上,以他的修为对付面前这古里古怪的家伙倒也不需要武器,但他看着那张没有五官的脸,依旧感受到一丝不合时宜的凉意。
无脸骨女手持双刀,两柄刀比它的身躯还庞大,却被它挥舞得举重若轻。
裙摆飞扬,几乎是眨眼间,浓烈的香水味迫近,随之而来的危机感在陈天荒的嗅觉神经上炸开,让他不自觉地选择退让。
脚下画了个半圆,陈天荒倒退的同时踏着罡步,并不迅捷的步伐却是角度刁钻,次次踩着刀锋的边缘闪过,看得人直为他捏了一把又一把的冷汗。
骨女姿态灵巧,挥刀的力度和速度都像精确计算过一般,招招奔着他的要害而去,不是穿心就是斩腰,但凡他被擦中一点,这场战斗都结束了。
可它的精准以同样精准的轨迹栽在了陈天荒这里。由那奇异的步法带动的闪转腾挪堪称神出鬼没,分明只是以骨女为中心绕圈,却偏偏让它摸不到一片衣角,如果不是陈天荒神色冷沉,不断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它,观战之人估计会认为他是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事实当然并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