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价格一报出来，老吴和另外两个当事人就惊呆了。
虽说省冶炼厂是省级重点老牌企业，但是它的辉煌时期还得追溯到上世纪五十年代末，说白了省冶炼厂就是全民炼钢时期的产物，更何况霖江市也不是什么物华天宝人杰地灵的地方，省冶炼厂凭着一手铜冶炼技术死撑到现在也实属不易。
就省冶炼厂职工那工资水平，别说八千八百八十八了，哪怕是给他们抹个零，他们都要肉疼好久。
再说老吴之所以没见过澄邈观开门营业还腆着脸地上门求助，不就是图个离得近吗？可谁知这么一个香客都没有，并且都不知道是不是正规道观的地方收费竟然这么贵！
早知道是这样的话，老吴就听别人的建议直接去龙泉观了。
而后三人一边打着退堂鼓，一边试探着有没有讲价的空间，三人一会儿说工资不高，一会儿说第一次做法事什么也不懂，等他们仨你一言我一语地讲了几分钟，对人均工资和物价完全没概念的陈新元才反应过来——
这是给不起价啊！
所以那道袍到底是啥做的，金丝银线吗？为什么可以贵到让这几个有稳定工作的壮年男人凑钱都买不起的地步？
他袖里乾坤里那件唐朝龙朔年间做的道袍还真是用金线滚边的，可是买那件道袍的钱，也就只是帮当时一个没什么名气的诗人看事的酬劳而已。
老吴他们仨从头到脚，怎么看怎么都要比那唐朝穷诗人富裕啊！
当然，就连陈新元这老古董都听出了讲价的意思，那么脑壳并没有问题的卓云谦自然也明白。
只见卓云谦抿着唇，直愣愣地看着一个方向发呆，然而陈新元却看得出，此时此刻的卓云谦不是在等待信息消化之后做出反应，而是在认真地动脑子。
陈新元玩味地瞧着卓云谦，嘿！有意思了哈，傻大儿竟然还会动脑子！
一分钟后……
“我们也不是漫天要价。”卓云谦理清思绪，柔和地道：“别的道观做法事的酬劳也许便宜，但谁都知道任何东西都是一分钱一分货，我们观能做的不止是法事，还能保证化解之后那女鬼不会再纠缠你们。”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背过身小声议论——
“这保证很多余啊！做法事不就是超度亡灵让逝者好走吗？难不成超度完那女鬼还会回来的喽？”
“说不准，你说的那种法事送走的是去世的亲人，大家沾亲带故的自然不会回来，可是在咱们这儿闹的是女鬼啊！”
“而且现在骗子多得是，你怎么确定他拿了钱不会瞎搞？这小道士现在敢开口给我们保证，四舍五入就是包售后的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