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录制的突发性,除非真的遇到险境,一般都不会进行干涉,同行的工作人员也跟选手一样都住在山谷,不过吃的却是事先采购的米面粮油,但也因为山里进出不方便,要想加餐打打牙祭也只能跟选手一样自己动手。
所以程甜一早就来了湖边,临时做了个简易的鱼竿,挖了一小把蚯蚓做饵钓鱼。
为了不乱入拍摄镜头,她选了处很隐蔽的芦苇丛,将中间一块踩平坐在里头,半人高的芦苇正好将她挡得严实。
如此伪装的确很成功,差不多一个钟头后,来湖边的选手陈鹤霖也没有察觉,自顾自地下水捞鱼,可惜身手格外笨拙,接连惊跑了程甜即将上钩的两条鱼。
“陈大哥!你在这里抓鱼呢?吃梨嘛?刚摘的。”
又坐了不到一刻钟,由远及近传来了赵莎莎娇滴滴的声音,程甜竖起耳朵轻轻拨开一小丛芦苇,就见赵莎莎兀自蹲在湖边洗了一个梨子递给陈鹤霖。
“谢谢赵同志,不过惭愧,我到现在一条鱼都还没有抓到。”
陈鹤霖道谢伸手接过野香梨,藏在金丝边眼镜后的双眸带着丝不好意思。
五官端正清秀,样貌是七位选手中的佼佼者,家境也是最出挑的,其父是程甜他们罐头厂所在的区域的书记。说起来两人小时候跟着父母还见过几次面,不过后来听说去了香江,没想到已经回来了。
“那咱们一起抓吧,你从小在城里长大,第一次来野外抓鱼肯定不容易,这些自由生长的鱼本就格外灵活。对了,你也不用生疏的叫我赵同志,不介意的话喊莎莎就行。”
赵莎莎挂上善解人意的笑容,从称呼上一下子就拉进了两人的距离,话落便脱了鞋子挽起裤脚跟着下了水。
他们所在的那一处湖边的水位很浅,也才刚没过小腿肚的高度,水质清亮能瞧见湖底细腻的沙石,陈鹤霖看着突然映入眼帘的一双女人的脚。稍显不自在地别过脸往湖心处走了两步。
“赵同……咳,莎莎难道不是本市人吗?”
注意到陈鹤霖性格的腼腆,赵莎莎站在几步开外没再靠近,纯良的笑容中突然透着一丝感伤:
“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对于到底是不是江芜市人,说实话,我自己都不清楚……”
毫无保留直接坦言自己的身世,果然激起了陈鹤霖的保护欲,后者神色怜悯地转头看向站在水中纤细瘦弱的赵莎莎,一时不知道该怜惜她可怜的出身,还是担心她过于单纯的性格。
不远处将这一幕听在耳里的程甜,生生打了个哆嗦,鸡皮疙瘩唰唰掉了一地。
明知道赵莎莎戏多,在她出现在湖边的时候她就应该溜走才对。
生怕再听下去就要自戳双耳,程甜瞅了眼桶里的四条草鱼,果断地收杆拎桶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