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了太白宗?”
“成为棋宫最有力的一颗棋子?”
这时候的方贵,还谨记着小魔师的话,在白官子面前,能不开口就不开口,能顺着她说就顺着她说,表现的越迟钝越好,反而绝不能让她看出自己的聪明劲儿来,不过饶是如此,但白官子说出来的话,还是不免时时的让方贵愣一下,不知有多少疑问想问出来。
便如这最后一句,成为棋宫最有力的一颗棋子……
方贵就很不服气,我明明已经很有力了!
“是不是并不太相信我的话?”
倒是那白官子,似乎留意到了方贵的表情,这却让她更轻松了些,或许连她也没有意识到,此前幕九歌有一剑遥遥指到了她身前来,委实将她从小修炼成的不动棋心惊动,内心里已有些失了神,再找不回平日里棋宫弟子所必须遵循的冷静与看破一切的敏锐,直到如今,看到幕九歌的弟子便如提线木偶一般站在自己面前,才使得她又渐渐恢复了自信。
“此前你夺舍仙门弟子,丢失自己的记忆,以他的身份在仙门修行,也就等若彻底变成了他,如今虽然被我唤醒,但还在受着他的记忆与习惯影响,想要完全苏醒,并不是件简单的事情,也不必急于一时,如今你只需要明白,在我们棋宫眼里,就没有做不到的事……”
“你接着吹……”
方贵心里暗暗琢磨,有些不屑一顾。
白官子淡淡道“对于修行之事,世人大多理解的差了,或说理解的不完整,太多人以为修行便只是吐纳打坐,领悟术法,积累底蕴,步步破境,最终历尽坎坷,直指大道……”
“这不能说是错的,起码也是最笨的!”
她背着走,在方贵面前缓慢走了两步,道“我且问你,凡人生于天地,做工粜粮,种地交租,一年下来,三五个铜板,何时才能成为巨富?”
方贵听了这话,倒有了些反应,暗想“永远不可能!”
白官子并不等他的回答,又道“又有那等行商坐贾,东游西走,低收高售,赚取利润,比之农夫又如何?”
“又有人苦读诗书,习得一腹华彩,卖于帝王之家,坐镇一方,比之商贾又如何?”
说着,她自己都不由得笑了笑,道“更甚者,还有人揭竿而起,掀翻了王朝,坐了龙庭,从一贫如洗,成就了帝王霸业,坐拥一国之地,比之权贵、读书人又如何?”
方贵听着都懵了,还真觉得有些新鲜。
他是牛头村里长大的,平日里见到的也就只有种地杀猪的,老老实实干活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