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和女人是讲不通道理的,就像现在,明明珠子是她自己放进去的,到头来挨掐挨抓的却是西门吹雪。
男人抬眼一看,不知是否该骂她一句“活该”。
东珠莹润,娇花怜弱,老旧的红绳断了线,圆形的珠子卡在花心里,轻轻一揉捏,花瓣便被搓得有些许透明。
娇花躺在桌案上,吃痛伸出一只脚,在空中乱踢。闹了一会实在没什么力气了,只好依偎着他,这才不至于滑到地上。
糟糕透了。
常年不苟言笑的古板先生弓着腰,背上不知何时新增了两道红红的细痕,斜斜长到脖子上。
事后,小姑娘又哭又笑,“那珠子比哥哥弄起来叫人舒服些,比前几次都舒服。”语罢抬眼瞥他,“所以哥哥才叫人送那古怪的图画书吗?”
“书?”西门吹雪只叫人送了一些经史子集,未曾置办画册。
安陵容伸手抱他,哑声道,“是呢,藏在两本书里,差点就被女先生看见了。”又依恋埋首,闷闷问他,“画上人就是我们这样做的呀。我也是好人家的女孩,可您对我那么好,还愿意教我读书。是您的话,我愿意的。”端的是柔情似水。
西门吹雪恍然,恐怕是下面人妄自揣测,一起塞进去的糟污春宫图册。又忆起来时她端着酒坛,娇语口称“交束脩”,不觉实在荒唐,不勉开口斥她胡来。
少女年岁小,更是他未来要明媒正娶的妻子,这样实在太过折辱于她。
小姑娘不解歪歪脑袋,“可是哥哥刚刚也很快乐呀?”
“你是我的妻,何需折辱自己。”西门吹雪直直看她,停顿一会,冷硬补充道,“以后不许乱叫哥哥。”
一个人把自己的骨头敲碎了,吃自己的肉,喝自己的血,全当自己是个不值钱的物件。这样的物件,却偏偏有人要把她当个人,捧起来。
奇不奇怪?
太荒诞了。
安陵容嘴角一扯,奇怪道,“难道不是庄主您让我看的吗?莫非我做错了什么?”
“您叫人放在桌子上,不就是叫我学吗?我学的不好吗?”少女娇憨道,似乎并不悔过,也不认错,惯会无理取闹。
困局已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