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冬没多去想沈霭闷声闷气的样子，他以为是消食片还没有发挥药效，所以她还难受地厉害。
已经说了要伸手给她揉揉肚子，可是伸手出去的时候，关于具体手要放在哪个地方还是迟疑了。
最好是能一下子放到准确的地方，不然之后用手摸似乎不太好。
手僵持在空中，谢临冬的脑海里在打架，一个让他干脆点把手放下去，一个让他再想想。
最后还是沈霭睁开眼皮看到了，那只她特别喜欢，被曾经握在手里摸来摸去的手悬在空中，她转了下脑袋，大概明白了什么，就伸手去抓着他的手背，从校服外套的下摆伸进去，放到她难受的地方。
校服里面倒是很暖和，不像他之前碰到的手一样冰凉，他的掌心被放在一个柔软又些鼓鼓的地方。谢临冬用着小小的力气，缓缓给她揉着。
见到她微锁的眉间渐渐放松开来，他也不去问什么舒不舒服了。
时间在这一刻好像慢了下来，那怕永远停在这一刻，又怎么会不愿意呢？可谢临冬知道，时间会义无反顾地往前走。尽管如此，他还是在这种安静的氛围中扬起了笑容。
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沈霭抬起来了头，看到他脸上未消的笑意，她抬起手，手指点在他因为笑容而抬起的唇角，她低声道：“是该多笑笑的。”
谢临冬把手从她的衣服里拿出来，染着她身体温度的手触到空气便很快消散了。
他握住她点在他脸上的手指，放在脸上蹭了蹭。隐忍寡言的性格让他很难说出自己的想法，他只能低着头，应道：“好。”
听到他答应了，沈霭也笑了。
胃部的难受在药力和人工的双重作用下总算缓解，她把手从他的手心里抽出来，捏了捏他柔软的脸颊，道：“天都黑了，我得回家了。”
沈霭坐起来，按了按自己因为久躺而有点发晕的头。
比起她晕乎乎的脑袋更严重的，是谢临冬已经完全麻木的腿。
本来是可以掩饰过去的，可他站起来的时候没有稳住，晃荡了下又坐在了沙发上。
沈霭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着不许动：“再坐一会儿。”
她还记得自己以前腿麻时的感受，又想到他今天刚长跑结束，便抿着唇角不想说话了。
可能她骨子里就是不会贴心人，是个自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