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恩不图报,忘恩亦负义,有道是画人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舒哈奇面如死灰,愤恨的看着城门上的邢道同,眼露杀意,面有寒光,却见邢道同身后站着的百夫长马鸣梁,冷不丁的抽出腰间佩刀,从其背后一刀捅死了邢道同。
东绝门上众兵士大惊,惶惶愣愣的看着百夫长马鸣梁,见此举动十分骇然。而邢道同至死都没有想到会被自己人暗杀,本以为的稳操胜券可趁机将舒哈奇弄死,却突然急转直下,不仅阴谋没有得逞,还为此丢了性命,以致于邢道同死不瞑目,睁大着眼睛死死的盯着百夫长马鸣梁。
临阵杀将,是为不详。舒哈奇不行不明白这个道理,但却也没有办法,昔日出于怜悯而救下的一条狗,现在狗长大了,竟学会咬主人了。咬主人也就罢了,竟还起了歹毒心肠想要咬死昔日的主人,这就不得不敲打敲打一番了。
“我本不想杀你,不惜自降尊贵跪求于你,你却没有丝毫怜悯之心。昔日我既能救你于生死水火之间,现在也自然能叫你死无葬身之地!”舒哈奇喃喃自语说道。
卫三瞧着舒哈奇手段,心中微微一愣,不仅心叹道:“手伸得还挺长,连东绝门守将的身边都有你的人安排左右,到处都是你等这些魑魅魍魉相互算计的小人,我大周才会一步步走到如今这番局面,实在可恨。”
百夫长马鸣梁亲自带人下了城门,打开了东绝门,迎舒哈奇等趁部进入了城里。
舒哈奇与百夫长马鸣梁边走边说道:“邢道同死不足惜,叛乱平定之后,给二部三司的报告上就写他死于贼人之手,也算是给了他最后的体面。”
“将军真是心善,都到了这个地步,竟还想着给他个体面,实在令末将佩服!”百夫长马鸣梁说道。
“哪怕就是养了条狗,这么些年下来也该有些感情了。我舒哈奇是人,而不是邢道同那般畜生不如的狗东西!”舒哈奇冷哼了声,极为不屑说道。
东绝门城上突然跑下一兵士,急匆匆与百夫长马鸣梁说道:“百夫长大人,贼人又杀来了。”
舒哈奇看着百夫长马鸣梁,马鸣梁即刻说道:“舒老将军你等先行休整,抵御贼人攻城之事便就交给末将了,必让贼军有来无回!”
“也好,此战过后,本将军自会替你请功,十绝城东绝门守将缺失,到时你正好补上!”舒哈奇说道。
百夫长马鸣梁大喜,急忙抱拳行礼说道:“多谢将军!”
马鸣梁带人上城门指挥守城而去,卫三嘴角微撇,心中冷哼,心道:“哼,你们的死期也不远了!”
卫三与身边四名北府军兵士打了个眼神,趁众人四乱之际,忙着应付樊无期等部的攻城之时,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在这个动荡混乱的局势之中,突然少了四五个人也不足为奇,或许已是战死,或许是走丢迷失了方向,都未尝可知。
东绝门城外,樊无期率领他招募的新兵和卫三的百余人北府军精锐老兵,强行攻城。北府军老兵在前,冒着箭雨滚木礌石,不畏生死,悍然冲锋,老兵如此凶猛个个敢为人先,樊无期招募的新兵受此鼓舞,也爆发出惊人的战力,跟随北府军精锐老兵向其冲锋厮杀,一鼓作气冲到了东绝门脚下。
城墙上箭雨滚木礌石倾斜而下,北府军老兵折损惨重,但饶是如此,没有命令,也绝不后退一人。樊无期看着北府军老兵个个如此凶悍,不禁赞叹佩服,心道:“秦国的北府军不愧是大周第一,我樊无期昔日虽为凉国的玄甲军百夫长,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凉国的玄甲军不是秦国的北府军对手!能常年保持高压态势吊打北方二十八蛮族的兵士,绝不会是浪得虚名之辈。秦国的北府军既能把北方善于骑射的少数蛮族打得不敢轻易南下,对付大周内陆这些养尊处优惯了的他国军队,还是手到擒来易如反掌。即使是撇弃了引以为傲的骑兵特长,以骑兵当攻城步兵使用,哪怕是赤手空拳也能爆发出引人叹为观止的战斗力出来。或许,这就是北府军自上而下都有的一种难以述说的军人气质吧。”
樊无期得到了报告,卫三已经跟随舒哈奇进入了十绝城里,随即带兵冲锋,杀到了东绝门脚下,死死的顶住了城墙上的攻击,等待着卫三的里应外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