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没找到张无忌,天亦悦便向师兄辞别,谁知师兄百般挽留,她好说歹说,终是离开了武当派。临行前的晚上,张三丰将自己近日感悟到的一些零碎的太极剑法说与她听,让她好好琢磨。天亦悦听了一夜,第二日天不亮,便离开武当派,回到石洞中修炼剑法去了。这一去,又是十年。
十年后,天亦悦自觉可以与世上二流高手战个不相上下,便提着当年师兄赠送的宝剑出去闯荡,她听闻六大门派齐聚光明顶,便准备去那里看看——这是十年前师兄跟她介绍的,要不然她对江湖世界还是一脑袋浆糊呢。
俗话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眼前的六大门派也不是当年的六大门派了,多了许多新面孔,失掉许多旧面孔。不过——
“无忌,十年未见,你怎么长成这样了?!”天亦悦看着摆好姿势准备承受灭绝师太第三招的张无忌,拨开人群,突然道。眼前这个浓眉大眼的青年和当年八九岁一脸稚气的幼童相去甚远,要不是听他说话的习惯和观他做作的表情,根本无法相信这是一个人。
张无忌的身形微不可见的一僵,有些心虚道:“这位小姑娘,您是否认错人了?曾某有要事在身,有甚么话一会儿再说。”说完,还像模像样地抱了抱拳。
“曾阿牛,你是想逃过我这最后一招么?”对面的灭绝师太凛然道。
“晚辈岂是那言而无信之人,师太,看招!”
两人缠斗在一起间,天亦悦看到一个和自己长的有三分像的姑娘,穿着峨眉派的衣服,只不过年龄比自己大得多,差不多有十七八岁的样子,一脸紧张地看着灭绝师太和曾阿牛——啊不,张无忌对招,目光扫过张无忌时,眼神总有些飘忽不定。
天亦悦脑海中不知怎的回想起觉远师父当时说师兄张君宝的话来:“知慕少艾乃人之常情,亦悦何必大惊小怪?”
现在师兄早过了那个年纪,换成他的徒孙来经历这一切了。不同的是,张师兄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而张无忌嘛……天亦悦听见有个自称“小昭姑娘”的说自己是曾阿牛的仆人,可望向张无忌的眼神分明和那个峨眉派的姑娘一样,看来,在这方面,张无忌是大大地不如师兄啊。
灭绝师太不出意外地输了,本要上交倚天剑才是,未料到这老尼人老心不老,竟让自己徒弟——也就是那个对张无忌满面春情的峨眉派女弟子去杀张无忌,并亲手把剑交到了那个叫“芷若”的峨眉派女弟子手上。
眼看一桩惨剧即将酿成,天亦悦抽出自己的长剑,毫不犹豫飞身而上,运用太极剑法,以柔克刚,四两拨千斤地把周芷若手里刺出的倚天剑击落在地。这还不算完,天亦悦气周围武林人士都在那儿看笑话,耍嘴皮,竟没一人出来帮无忌的,唯有那个叫小昭的侍女站了出来,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九阳神功运转,生生用内力踩断了倚天剑。
“咔嚓”一声,倚天剑断裂。这下不只是周芷若愣了,六大门派全愣了。连在一旁看好戏的武当派众人也差点没一口茶喷出来:小师姑这操作也太骚了,这下灭绝老尼该发飙了罢!他们不能看着小师姑被外人欺负,一个个都拔出剑来,严阵以待。
灭绝在看到倚天剑断裂的时候,杀了眼前这女娃子的心都有,甚至来不及思考削铁如泥的倚天剑是怎么被一个小孩一脚踩断的诡异之事。灭绝发觉武当派的动向,心中忌惮不已,冷哼道:“武当派竟是要以多欺少,坐收渔翁之利么?这女娃子弄断了倚天剑,我要杀了她,你们凭什么插手?”
武当派众人纷纷围过来,以天亦悦和曾阿牛,小昭玮为中心站成一个圈,殷梨亭道:“就凭她是我们的小师姑。”
“什么?”灭绝一脸不可置信,她看到那女娃子捡起断成两半的倚天剑,还从中拾起了一方东西……不!灭绝什么也顾不上了,从弟子腰间抽出一柄长剑,便向武当六侠袭来。武当六侠自是把天亦悦守的好好的,同时发挥武当派绝学——真武七截阵来打灭绝和趁机围攻的众人。
阵外武器正叮当作响,阵内张无忌正承受天亦悦的谆谆教诲。天亦悦只冷着脸说了他两句,张无忌便连声赔礼,可天亦悦并不原谅他方才不认自己的事。张无忌灵机一动,说要把一门顶级神功交与她,天亦悦才稍微缓和了脸色:“什么功夫,比得上九阳真经的功夫么?”
“自然比得上。”张无忌心里是一直感恩天亦悦的。十年前是小师叔祖她凭一己之力帮自己解围,为自己疗伤,十年之后还是她帮自己解围,顺带救了他一命。看她肩头还带着树叶,估计才闭关出来就为着他的事生气。他真是不争气。若用一部乾坤大挪移便能讨得小师叔祖的欢心,又何尝不可呢?
这样想着,张无忌干脆坐在地上,运用内功秘密传声给小师叔祖,将他从光明顶的禁地中习得的乾坤大挪移背给她听。他知道小师叔祖耳力过人,所以只慢慢背了一遍便停止了,开始一句句讲解(太师父他老人家说小师叔祖的心智未开,必须把功法解释得极尽周详明白),讲了快半个时辰,众人的比拼也落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