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陆元梓顿了下,抬手向裴烨拱了拱,又继续说道:“既然谁做太子妃,要有江南的世家说了算,那贺家入主东宫的机会,岂不是更大一些?”
“敢问尚书大人,要如何与他们相争?”
刘健听罢,气得就想拿起案前捧盘里盛酸梅汤的冰碗,当场糊陆元梓一脸。
他年龄比陈中清小三岁,又出身世家,官职却跟陈中清的儿子平级,因他是右都御史,无形中又被陈中清的儿子压了一头,心里已经很不爽了。
偏偏,陆元梓这个卑贱的蠢货
,竟然当着众人的面,毫不避讳地讲了出来。
他抬头,斜睨着陆元梓,语气不善地道:“听闻陆国公上个月初,被人堵在府中侍妾的床上,莫名其妙地揍了个鼻青脸肿。事后,还跟撞邪似的口不能言。”
说着又阴恻恻地笑了笑,“幸好圣上有先见之明,提前罢黜了你西山卫指挥使一职。不然,这当口去了营卫,被将士们瞧见,还以为是哪家的猪头三跑了出来。”
“老匹夫,你瞎掰掰什么?”
怒斥一声后,陆元梓凛然说道:“即便我现在无官无职,却也是超一品的国公爷。大秦律,不尊上位者,该当何罪?你身为右都御史,就不用本国公特意提醒了罢?”
“啧啧,不过是个整天巴在世族后面的庶姓寒人,这走了狗屎运,还真当自己是个主了。”
刘健皮笑肉不笑地望着陆元梓,挑眉道:“怎么?得了爵位,刚有点人模狗样,就想着在老夫面前摆国公爷的谱?”
他微抬下颌,“滚回去,等你身上的穷酸味洗干净了,再来老夫面前显摆吧。”
“你……”打嘴仗,陆元梓哪里是刘御史的对手。
当下双眸一寒,掀了面前的案几,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撩起袖子指着刘健骂道,“老匹夫,你再说一句试试?”
刘健顿时被他一身煞气,震慑的动都不敢动。
他做梦都没想到,这个平时对着裴尚书一脸恭顺的贱种,竟有这般威势。
见状,兴宁侯嘴角微翘,暗道一句:蠢货。
陆元梓那一身的血煞气,明显是从死人堆里滚爬打杀出来的,招惹这种在刀口上舔血的莽汉,一点都不明智,也不知道裴狐狸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