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青十一这个剑皇在,裴烨的身边,除了专门服侍他的人,别人是很难近身的。”
周九如说着,眉宇间隐隐闪着厉色,“那次的哑药,乐水是让厨房里的一个暗桩下的。
事后,瑶光院服侍的人,除了洒扫的粗使奴婢,全都被清理了。
我后来一直后悔,早知道那次就该给他下毒药,见血封喉的那种。”
“幸好你没下毒。”卫斯年沉吟了会,说道:“虽然我不通政事,但在进京的路上,父王跟大兄讨论西北局势的时候,我刚好在旁。
裴烨如今身败名裂,连带着裴氏在西北也没了往昔如日中天的声望。
抓住这个机会,圣上稍作调整,便可培养出听命朝廷的文官体系,掌控西北的府衙。”
他扬眉:“放在以前,裴烨若有个三长两短,西北肯定要生乱,你几次遇刺,圣上都忍了下来。
若不是为朝局和西北的安定着想,他一个马上打天下的开国皇帝,何需如此忍让一个臣子。”
周九如端起桌上的茶,慢慢啜着。
“有时候还真是环境造就人。父皇幼时与萧伯父混于难民之中,一路乞讨才到的鲁地齐州。
因为这段经历,让身为天子的他比一般官员,更能体会兵祸连结,民不聊生的苦难。”
说着,她又撇嘴笑道:“虽说死者为大,我不该庆幸,但事实就是如此。”
裴烨死了,她打心眼里高兴。
“我过去看看。”卫斯年起身拍拍她脑袋:“这是人家的地盘,你也悠着点。”
………
裴清宗回到玉清院换了套素服,又喝了碗姜汤,打算去春晖院看望祖母。
刚迈出院门,便见管家连伞都没撑,满眼惊惧的跑了过来:“世子,不……不好了,那个……”
他指着瑶光院的方向,手臂不停地颤抖道:“那个竹……林,尸体,全是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