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骨叩响厚实的木门,得到办公室所有者的许可後,傅承恩握住门把向下一转,右臂配合着身躯向前倾的作用力轻轻推开了门。
“那麽,就拜托你们了。”脸上依旧洋溢着和善的笑容,朴轸永不疾不徐地关闭摄像头以及通话视窗,但话语中掩饰不去的严肃郑重却悄无声息地出卖了他。
接过傅承恩递上的文件,静静聆听关於目前的进度汇报,执起笔在行句间增添更动,而後便交还档案,挥手示意他退下。
接下指令,傅承恩熟练地打开文件夹,双眼迅速扫过上头还未乾透的墨迹,眼底闪过一丝JiNg光,沉稳应下。
“等等,顺便去请个人回来。”就在傅承恩转身准备离去之际,朴轸永连忙出声叫住,并同时交给了他一张写有名字的字条。
待门缓缓阖上,朴轸永垂眸思索片刻,而後才站起身,走至被Y影盖住的白板前,抄起笔在上头洋洋洒洒地留下JiNg辟四字。
引蛇出洞。
对於昔日的忽烈唯,朴轸永不吝啬地给予「龙」的高度评价。自周传的牺牲後,从此再无其他人能与之抗衡,野心B0B0的他自然抓准机会,凭着令人闻风丧胆的残暴冷血,稳稳坐上了伍尉盟的龙椅。
手握权势,y生生垄断属於黑帮的市场,肆意掀起腥风血雨,这个时期的忽烈唯被称为「龙」肯定当之无愧,那是睥睨天下、无人能敌的境界。
然而,这麽多年过去了,时代交替,一昧沉溺於现状、止步不前的人,终究会自取灭亡。
盘踞在地面已久的龙,不知自己丧失了飞行的能力,如今又选择自断其龙爪,那麽这样的龙,又与蛇有何异?
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朴轸永扯起嘴角,将手中的白板笔随手一扔,JiNg准地扔回G0u槽之中,转过身离开办公室。
哼着不知名的曲调,朴轸永来到复健室前,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只是双手抱x,静静倚靠在门边,目光聚焦在此刻正咬紧牙根的nV人身上。
历经日复一日高强度的复健,如今凑崎纱夏的身T状况远远超出朴轸永当初的预期。作为一个卧床沉眠许久的病人,要让四肢恢复如初般的行动力绝非易事,在复健时所要忍受的痛苦也不是寻常人能理解的。
当然,这也得归功於凑崎纱夏没有任何的伤口在身,以及在那段被催眠的日子里,周子瑜每晚潜入她的病房之中,仔细替她活动身上的每一处筋骨肌r0U,才不致使她肌r0U萎缩的状况过於严重。
现在的她,已经可以不搀扶任何物件,全凭自己的双脚站立,只不过要让她能够迈开步伐尚且过早。
看着这样的凑崎纱夏,让朴轸永在这麽一瞬间,冷不防地将她与记忆中那年幼的身影重叠,惊得他差一点就将那名字喊出口。
这间复健室并非特意为凑崎纱夏而准备的,仔细一瞧便可发现,那些器材的生产年份,距离现在已经横跨了许多岁月,只是它们的保存状况,不免让人以为这些都是全新的设备。
当时的朴轸永虽然还不是如今的警政署长,却早已攒积了不少人脉。向周遭的信得过的朋友筹款,再加上本身的存款,y是买下了这栋隐蔽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