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夜里灯火通明，五层大楼，昂首挺立在繁华的商业圈，诡异却又颇为气势恢宏。
这天夜里，第84号医院迎回了它的主人。
万相推开医院大门，跟一般医院不一样，这医院没什么消毒水的味道，倒是先有一只通体雪白的折耳猫从楼上窜了下来。
那猫喵呜叫着，撒开蹄子一猛子跳到了万相身上，眯着眼睛直把毛茸茸的小脑袋往他怀里拱。
万相一路上的疲态倦色似全让这猫给融化了，他懒洋洋笑了笑，弯腰抱起猫，细长手指没入柔软的猫毛里，轻而缓地揉了一把。
他仍旧没摘手套。
那猫舒服地在他怀里打滚，一翻身亮出来圆润的肚皮，抬起爪子去勾他的手指玩儿。
公九月没眼看这惯会撒娇的小东西，指着鱼贯而入的一串串魂魄道：“领导，您以后能不能对孩子们温柔点儿？他们跟您那宝贝猫一样，都是热腾腾的生命。”
身后跟着的这些会直立行走的魂魄，全都是从火车上收走的鬼族人。
他们被胡乱捆住，委屈地串在一起，听万相的号令跟着卡宴穿过一条条街道，直到进入第84号医院。
“孩子们？”万相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冷心冷肺嗤笑一声，“你该多看看这些肮脏东西都干了些什么糟心事儿。”
万相活得够久，从第1号医院建造到如今的第84号医院，他已经沉下去83所了。
鬼族人干出来的阴损事情也不知道直面过多少了，像刚过去的干尸事件顶多算个边角料。
这公九月不能否认，她瞥了眼魂魄念过安，那孩子老老实实站在那里，一副可怜相。
公九月啃着手指甲道：“这群孩子那不是情有可原嘛，您好歹下手别那么残暴。仔细想想，谁还没个少年时代中二时期啊？”
公九月数落起来就停不住了：“还有路边儿您那新鲜出炉的情债，您就放着不管了？吓死一半个人族呢？”
“吓死只能怨他寿命短暂。”
万相抱着猫上楼，风衣从肩头滑落，他也不管，眼里只有他的猫：“我可不是什么救世主，除了该滚回地底去的鬼东西，其他事情别烦我。”
公九月叹口气，不再跟这没心没肺的叨叨。视线扫过地上那件风衣，知道这件贵得吓死人的衣服不会再被穿了，她摇摇头冲楼上喊：“三九，你祖宗回来了，洗澡水烧好没？床铺好没？当心你祖宗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