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写到一半,几声急躁的敲门声乍然传来,她刚抬起头陆伯远已经一脸怒气的推门走了进来。
“桐桐,你不好好在家呆着,你跑去江家的葬礼上闹什么!现在全京城都闹得沸沸扬扬,说我陆伯远的女儿为了争遗产去大闹江贺林的灵堂,你让我这张脸往哪搁!”
陆雨桐被劈头盖脸的一顿骂,定了定神后明白了陆伯远话里的重点。
原来他关心的是自己的脸面。
至于女儿的处境、安危和应得的权益,统统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陆雨桐心头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但她努力告诉自己人设不能崩。
“爸爸,我没想这样。”陆雨桐不着痕迹的将手中正写的计划书合了起来,然后从椅子上站起身,两只清澈见底的大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水。
她一脸委屈的紧蹙着秀眉,泫然欲弃又拼命忍住,“我昨天突然从网上看到爷爷去世的消息,回想着当年我还在江家时,爷爷最期盼的就是我和允德的孩子出世,现在他老人家不在了,我就想带着孩子去祭奠他老人家,让他老人家能看上重孙一面。”
说完这些,她的泪水忍不住奔涌而出,似乎是又回想到上午的场面,一边哭一边说:“可谁知道我刚进灵堂,允姗就上来骂我,她打我骂我都不要紧,但她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骂一谦是野种,我……我……没有办法才打了她一巴掌。”
陆伯远脸色难堪的望着面前脸色苍白、一脸泪痕的女儿,一路上的怒火已经消了大半,几年来他虽然生怕招惹江家一直忍气吞声,但听着女儿哭诉自己被羞辱的遭遇,做为一个父亲他本能的还是心疼自己女儿的。
她女儿虽然往日懦弱了些,但她的为人他是相信的。
他不禁自恼起来,江家敢这么当众作践他的女儿,就是因为他平日太过胆小怕事,才让人家根本没把陆家放在眼里。
如果陆家的实力与能江家比肩,那么她的女儿和外孙身为江家财产的合法继承人,去争一争又有何不可!
“爸爸,对不起,是我让陆家蒙羞了。”陆雨桐适时又抬起泪眸委屈巴巴的看着陆伯远。
陆伯远鼻子一酸,恨恨的拍了下自己的额头。
他走上前去安抚陆雨桐,“是爸爸太冲动了,这事不能全怪你,是爸爸没有能力保护好你。”
陆雨桐见好就收,擦起眼泪乖巧道:“爸您千万别这么想,我以后再也不自做主张了。”
“好,你早点休息吧。”陆伯远说完大步离开了,带着些无地自容的意味。
陆雨桐看着被带上的房门,努力眨巴了几下眼睛,好让眼眶里的眼泪快些蒸发掉,接着坐回椅子拿出手机看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