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凡和黎想到病房时,陈青刚巧在给叶舒擦身,她拧干一条毛巾,执起叶舒的手臂很细致地擦,听见开门声连头也没回。
安凡跟着黎想走到病床前,陈青这才扭头,看到两人,嘴角扯开一个勉强的笑。
“医生怎么说?”黎想问。
“多处软组织挫伤,关键撞到头了,一时半会儿还醒不过来。”陈青一寸一寸在擦,话说得很慢。
安凡在来时路上已经听黎想说过大致情况。
叶舒从小患一种鲜见的疾病,发作性睡病。
和大多来势汹汹的疾病比,这种病很温和,发病也只是睡觉而已。可既然是病,总有缺点,这病的缺点就在于它会随时随地倒地睡觉,毫无征兆,不分场合,可能上一秒还和人说着话,下一秒就能倒地睡觉,很无奈。
医学发达,可也没找到救治方法,于是叶舒从小到大身边都没离开过人。
笼子里关久了的小鸟总渴望在蓝天自由自在地飞,叶舒就很享受一人独处的时光,即使她身边来来去去的朋友总是很多,但叶舒还是喜欢一个人呆着。
叶家宠女儿,早早把明面保护的保镖换成背地守护的暗卫,再加上这几年叶舒身边总有陈青相随,几乎没怎么出过安全事故。
事实证明人果然不能放松警惕。
叶舒不打算去黎想的广告杀青宴,陈青便也没去凑这个热闹,叶舒在家喝着小酒听音乐,她便在酒吧点酒柜库存算账。
陈青在酒吧等来愤懑的凌染,畅谈一夜,本以为叶舒在家也出不了什么事,谁知就有这么巧,她下楼梯时睡病发作,一脚踩空、一头栽倒直接摔下楼梯。
陈青凌晨三点接到电话,匆忙赶来,在手术室外等来昏迷不醒的叶舒。
陈青重新拧毛巾,很庆幸地说:“幸好家里地上铺了地毯,不然真是不敢想。”拧开毛巾,她执起叶舒另一只手开始擦。
黎想赞同地点头,看看四周,问:“叔叔阿姨呢?”
“他们守了一晚上,我让他们去吃早饭了,”陈青问:“你们吃了吗?”
本来是要吃的,被凌染一搅和到现在也没吃。
“那你们也去吧,”陈青说:“医院食堂在一楼,出电梯右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