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这些一身重甲的家伙就能够抗住第一线?别开玩笑了,骑兵集群的冲击,就算是铁坨子也会被踩的稀烂,何况里边还有人!除非你把南方泸州军的重甲士搬来!”老兵声音顿了顿“要想挡住骑兵集群的冲锋,除了用人命填别无办法,那些重甲刀手的位置,是在大军中列的位置,前面的人填的差不不多了,他们才会出手”
“那要是前面的人顶不住怎么办?”
新兵脸色难看,他的位置就在前面,虽然不是第一线,但也是二三线,总算知道自己错在那里了,如此重兵,将军自然不会选择硬碰硬的丢在第一线,新兵的想法,也代表了大部分新兵的想法,说到杀草原人,一个个神色激昂,似乎一刀就能横扫一大片,万军中取敌酋首级,何等的豪气干云,何等的荣耀,可是真正看见草原人的骑兵集群铺天盖地一样的掩过来,大部分的新兵,都是一手死死的握住武器,裤裆里却是什么都下来了,腿在不受控制的打摆子,还能跟站就很不错了,
“后退者,自然是杀无赦!”
老兵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嘴角微咧,露出半边缺了门牙,新兵记得老兵说过,这半边门牙是被草原骑兵的战马撞飞出去,撞在地上的石头上磕掉的,而眼前老兵的神色,似乎想到了什么非常不堪的回忆,现出一丝让新兵感到发冷的寒意,
“弓箭手发射!”
新兵听到军旗本阵方向传来一阵喊声,无数的箭簇从军阵后面爆射而起,密密麻麻,覆盖了整个天空
新兵一脸骇然的震撼,以至于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这片黑云在一刹那间就撕开了河面上草原人的队列,那种的感觉不是惊喜,欢乐,而是竟然有一种颤抖的透骨寒意,杀戮如此直观,一蓬蓬鲜红耀眼的红色,在河道上面炸开,箭头扎进身体声音,就像是野兽猛力用利牙撕开筋肉的撕拉之声,
为了避开草原军最擅长的弓射,中比亚军队列阵的位置不是紧靠河道,而是河道后方六十米的地方,对方的弓箭手要想射到这个位置,就必须踩入河水踹急的河面,在激流冲击下,不要说举弓射击,就是想要立正身体都是困难
但是这种短暂的优势,也只能保持在对方骑兵还未登岸的时候,一匹草原战马的马蹄在激流中坚定的踩上了对岸河滩,箭簇插满了马背上骑兵的木盾,身上的铠甲也插满了不少,就像是一个刺猬,偏偏这名骑兵就这样冲上来了,生猛的令人怀疑是不是人
“巴鲁千刀帐登岸了!”看见这一幕草原骑兵们身形一震,似乎这一刻,所有人的战意都激荡起来,握着战马缰绳的手,不约而同的在手上多盘搅了几圈,甚至到了即使松开手,也不会脱落的程度,只要登上岸,就可以用马冲了,不死不休!
“混蛋,是我们中比亚的龙鳞甲!”新兵听到身边老兵愤怒的骂声,果然看出那名冲上岸的草原人穿着很眼熟,竟然是中比亚只有将军一级才能配备的龙鳞甲,也不知道是从哪一个中比亚将军身上扒下来的,
“还愣着干什么,前军前进!,把他们赶下去!”
这一刻,中比亚军开始推进,沉重的铁枪被合力抬起来,骑兵的冲击力非常大,一般的木质枪杆根本扛不住,就算能够将骑兵刺下来,枪也折断了,根本无法抵挡第二波段的冲击,所以吸取了帝京惨败的教训,杨紫军开始装备货真价实的铁枪,每一柄铁枪长五米,要两名步兵配合,有点类似与欧巴罗的龙枪
整个前置队列都动了起来,草原骑兵一旦全部登岸,就是杨军的末日
脚重重的踩踏在地面水泽,溅射河滩一大片白霜般的水花,无数双脚提起放下,同时带起地上的沙泥,将脚下的大地搅成一团泥泞,老兵看着有些恍惚的新兵,低沉的闷哼了一声“记住,就算死,也不要退!重甲长刀锋利无比,一刀就是两截!死了倒好,就怕剩下半截身子在哪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滚在烂泥里,那时我也顾不了你!”
“恩!”新兵打了一个冷颤,脸色苍白,似乎就像看见一个半截身体的人在满地血污里哭号,努力的猛点头,这个时候,也没有反悔药吃了,目光只能死死盯着那道横入河道的巨大的锋线,犹如浪潮翻滚,锋线前端突然展露的寒光如雪,仅仅只是草原人口里咬着的弯刀,既有这样的光芒,即使隔着很远的距离,新兵也感到四周气温降了几度,新兵有一种感觉,这些草原人不是人,是野兽!发光的不是刀,是猛兽的利牙!
“杀,杀草原人!”老兵突然用最大的声音发出喊声,四周无数的声音响起“杀,杀草原人!”新兵努力的想要张口,却被一蓬热滚滚的鲜血打在脸上,打进了嘴里,河对面,无数的箭簇破空而来,一支箭射穿了前面人的脑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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