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正是因为如此,顾长宴后来才会任由楚曦对楚家动手,致使楚家最终落个死的死,伤的伤的凄惨下场。
思及此,楚枝不答反问:“父亲,您如何看待韩湛西北渎职一事?”
楚章盯着女儿:“你到底想说什么!”
楚枝叹气:“今日有人告诉我,说韩湛西北一行乃有人一手策划,目的就是忠勇侯手上的兵权,同时还能zhe:n压陈家,起到威慑作用。”
楚章脸色微变,“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楚枝道:“短短不到两天时间,所有人都说是陛下在替太子殿下扫清障碍,可事实如何,我想父亲应该比我跟清楚,如今的陛下比谁都要多疑,且还心狠手辣,偏偏又昏庸不作为,还想众生臣服于他,欲控制所有人,因此现在要防备的不是太子的储君之位能不能保住,也不是哪个皇子能笑到最后,而是众人能不能撑到新皇登基的那一天。”
连忠勇侯都开始下手,可见陛下心思极深。
楚枝可以预见,待忠勇侯交了兵权之后,朝中各大臣必定会噤若寒蝉,如履薄冰,提心吊胆,连个好觉都不再有,生怕自己是下一个。
楚枝越说,楚章的脸色越说冷凝,眼底的神色愈发惊疑不定。
楚枝知道父亲在担忧什么,叹了口气,亲自给父亲倒了一盏,茶盏落桌,没有丝毫响声,可见楚枝的礼仪是极好的。
只听她道:“父亲,女儿知道您的顾虑和忧愁,只是如今的局势想要明哲保身是根本不可能的事,长姐嫁到了永兴侯府,永兴侯府乃太子一党,而六妹却嫁给了四皇子做侧妃,偏偏兄长和六皇子走的极近,如今再加上一个我……父亲,现下不只有陛下在盯着您了,恐怕连朝中大臣都时刻注意您的动向,看您到底会帮谁!再有不到一个月便是除夕,按照惯例,年前这事不会再提,暂且能安慰一段时日,待元宵佳节一过,朝堂上必定再起纷争,届时您就是想退也无后路可退。”
楚枝分析透彻,一针见血,又条理清晰,楚章竟不自觉跟着女儿的思路,拱手对着皇城处道:“我们楚家虽不是什么高官,但也知道做个忠臣,我谁也不保,只拥护陛下!”
“父亲忠心,女儿自然知晓,可陛下却不知晓。”
楚章本能要反驳,被楚枝一句话给压了下去:“父亲想说您的忠心陛下都看在眼里,那忠勇侯呢?您敢说陛下不知道忠勇侯满门忠烈忠心耿耿?可还不是为了兵权做到了这般地步?”
空气陷入短暂沉寂,楚枝叹息一声,不再隐瞒,说道:“不瞒父亲,今日贤贵妃命女儿进宫,起先是为了女儿的婚事,女儿没有答应,但已经同意她会帮太子。”
“胡闹!”楚章猛然起身,眸光犀利,“你一个姑娘家到底凑什么热闹?陛下虽对太子极为倚重宠爱,可到底他才是天子,况且陛**体硬朗,你就这般着急战队,万一……”
楚章顿时被这个女儿气的心肝肺都疼了起来。
“你以为你兄长和六皇子走的近,是真的站六皇
子的阵营不成?你可真是……”楚章气的说不出话来,“有些事并非你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简直是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