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是新换的,带着淡淡的洗衣液的清香,她是个有轻微洁癖的人,纪越泽发现了。
纪越泽以为自己会失眠的,但是并没有,他躺在床上没有过多久就睡着了,大概是因为太过疲乏的原因,江采今天闹得有些狠,让他有些无措。
他的江采不应该是这样的。
那他以为的江采是什么样的呢?纪越泽想了想,似乎有些记不起来了,那些片段似乎都变得模糊了,但是他明明清楚的记得的。
那个时候他刚刚到纪家,孤立又无措,那个女人说他的存在是耻辱,就算是再疼再累得时候他也不敢开口。
“疼吗?我给你呼呼就不疼了。”当他满身是泥双臂抱腿坐在花坛上哭的时候,她凑到了他的身边,鼓起双颊,朝着他受伤的膝盖吹了吹,暖暖的风扫过他的皮肤。
“别哭了,你有什么不开心的,吃颗糖就好了。”她摊开掌心,一颗亮晶晶的水果糖出现在她的手中。
后来他成了叱咤阳城的纪二少,她呢?
他站在十字路口,身边人来人往,可是没有一个是她。突然,一个重力朝着他飞扑过来,看不清是什么,只觉得压得自己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了。
他猛然惊醒,睁开眼,借着霓虹他看清楚了压在自己身上的不是干爹,而是江采。
像是把他当成抱枕了一样,她在被子外面,趴在他的身上,似乎想要将他牢牢的禁锢。
“阿采。”他唤了一声,有些沙哑。
她没有应,突然抬起了头,双眼亮晶晶的,然后纪越泽就看见江采凑了过来,像只猫儿一样爬行着,脸颊凑了过来,鼻尖和纪越泽的鼻尖碰撞,他几乎能够感受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
“你长得可真好看啊!”她勾了勾唇,对着他笑了笑,纪越泽是错愕的,似乎没有想到和最后的江采是这么的大胆,居然都开始调戏起他来了,平时阿采可不会说这样的话。
他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原本撑着手臂的人突然一松,接着又感觉到身上一重,这是又睡过去了?
他看着怀里的人,突然有些哭笑不得。
突然,江采又抬起了头,接着就看到她又凑了过来,在他的脸上啄了啄,是湿热的。
“阿采,你在干什么?”他问她,声音中带着一丝危险,但是她并不自知。
“亲你啊!你长得真好看。”又重复了一句,这一次还说得理直气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