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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脸男子挥刀砍手,这件事发生得实在太突然,许问也没有反应过来。
前前后后他一直在想一件事:现在这种情况,究竟应该怎么办?
南粤工匠三十八人,冲进逢春人的临时居所,打砸抢劫,还伤了人,这是事实。
不管他们之前有什么样的遭遇,这样做有什么原因,事实就是事实,犯了错就应该受罚。
但小偷小摸有小偷小摸的罚法,拦路抢劫有拦路抢劫的罚法,杀人有杀人的罚法。
你不可能所有的罪责都同一个刑罚,就算同一桩罪,还有主犯而从犯的分别呢。
三十八个南粤工匠,不经审判,不问经过,直接部砍手流放,明显就是为了平息眼前的纠纷,就是懒政!
就像查先生所说,恐吓这群逢春人让他们以后不敢再生事肯定也是原因,但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因素,就是这群南粤工匠不值钱,是他们犯的事,就直接把他们扔出去挡枪好了,根本不值得再为他们多做什么。
逢春人连遇天灾,又遇人祸,非常可怜,许问很同情他们。
但他自己是工匠,与这些南粤工匠不同境遇但是同一立场,对他们也同样心怀怜悯。
眼看着事情就要走向他最不愿意看见的方向?,他不想再袖手旁观,他想要站出来,尽其可能地尽一份自己的力量!
雷捕头定睛看了他一会儿,没有马上表态。
“雷大人,先把该做的事做了吧。”马脸男子皱眉看了看许问,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工匠是有特定服装的,很容易认出身份。
许问走到雷捕头面前,伸出手。
雷捕头还在看他,片刻后,竟然真的把手里的信函交给了他。
“雷大人!”马脸男子一声怒喝。
“断案这种事情,我都不急,你急个什么?”雷捕头眼角都不朝他撇一下,冷冰冰地说着。
信在信封里,上好的宣纸,雪白柔韧,墨色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