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
蒲渡从桌子上累积的文书中抬起头来,看着进入房间的人。
郁巡看着小姐眼下的青黑,身子前倾,轻声说“已经在克帕亚北山脉准备好了一切。”
蒲渡看着手中的书籍,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口否决说,“不。”
望着他惊讶的表情,她起身说道,“到布顿哈山谷。”
蒲渡并没有解释为什么要那样做,或许是她的口吻和动作中就透露着她说一不二的性格。
“遵命,小姐。”
郁巡也同样没有问她为什么要否决掉这个决策,甚至于已经到了紧要关头,都还需要临时调换阵地的这个决定是否正确,他都不会在乎。
那是臣子对于自己追随君王的信任,又或者是说,是无条件的忠诚和追随。
说完这句话后,蒲渡看着郁巡后退的身影,然后低下头看着手中的字迹,她的手指断断续续地敲击着书桌,在静谧的屋子里发出声响。
一声——
两声——
……
每一下不轻不重,像是按照某种韵律敲响,间隔不长不短,却像是死神到来的钟声。
“没有什么理由……”
蒲渡终于在这个时候说出刚刚没有回答郁巡的话,因为啊,我总是觉得,堂堂一个里阿基郡的郡长,不可能这样善罢甘休。
一个已经销毁的壁画,就可以轻易毁掉他吗?
当然可以,但是要怎么让教廷内部做决定的人知道呢,拿什么证据去说服教廷?
又或者是说,又该怎么样才能确定,在成功让教廷相信后,可以成功逃出生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