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宪刚刚站起身来已经用尽了力量,此刻心知若是缠斗恐怕自己还不是这个大腹便便的老头的对手,便将全身所有的力量都凝在了右脚,抬脚朝着李盛友的左腿迎面骨狠狠的踹了过去。
李盛友掐来的双手,被陈宪绵软无力的双臂挡了一瞬,紧接着他只觉得左腿先是一疼,接着便失了重心,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左前方趴倒。
“轰——”他身材肥胖,体重不轻,此刻又是正面向下的扑倒在地,就好似推金山倒玉柱一般,发出了沉闷的一声响动。
李盛友被这一跤摔的清醒了过来,他急忙用手一撑地想要站起身,却突然发现手掌所按之处又湿又滑,他下意识的一看,竟然是自己儿子的鲜血,顿时心头一痛,只觉得悲从心来,一时间竟看着自己的手掌愣住了。
陈宪早就发现门口的桌面上摆着一柄短刃,显然——这把刀是这父子二人准备送自己上西天的道具。
他伸手将短刀一拿,两步就跨到了李盛友的身后。
“若想要活命,不准喊叫!”陈宪略一俯身,抬手将森寒的刀尖抵在李盛友的脖子上。
李盛友像是怕死,居然沉默不语的点了点头,然后在刀尖的指引下缓缓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此刻向这老头看去,只见他脸上手上身上,全是李佑乾的血,原本是淡蓝色的短装缎袄,此刻也被血染成了黑紫色。
“别杀我。”李盛友哀求着向后轻轻的退了一步。
陈宪见这老头凄惨模样,心头也有些不忍,就将刀缓缓放下,开口说:“你儿子罹患脑中卒,归根结底是他饮酒过量所致,如今你们又雇人掳我,实在是咎由自取。”
谁知陈宪话音刚落,就见李盛友突然连续后退了几步,然后猛地转身冲到门前,发出一声凄惨的嚎叫,这叫声之大,简直要把陈宪的耳膜都震破了。
“来人啊!”
陈宪顿时大惊失色,自己怎会松懈至此!本就是九死一生的局面,竟被自己这一时心软变成了十死无生!
他心急之下,就快步向李盛友走过去,奈何双腿便像是灌了铅,根本抬之不动,此时心头急切之下,竟像是刚学走路的孩童一般,踉踉跄跄,步履蹒跚。
“嘎吱。”木门被李盛友一把拉开。
门口静静的站着一个人。
这人双手在胸前环抱着一把朴刀,即使天很冷,雪在飘,他却依然只穿了一袭单衣。
苏心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