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怀松偷偷笑了笑,站到二人中间分开他们:“行了,你俩都多大了,整日里还打打闹闹,也不怕别别人看了笑话。”他跟榻上的男子有礼有度道:“还望公子别太在意,我这妹妹就这样,从小被我们哥几个纵容惯了。”
“无妨。”榻上的男子挥挥手,长舒一口气,他是谁,他在哪,在这地方找一个能正常交谈的人真是太难了:“在下尚且不知二位公子如何称呼”
“鄂怀松。”鄂怀松随即回道。
“鄂怀柏。”鄂怀柏接着跟上报出姓名。
鄂怀松礼貌询问:“不知公子又该如何称呼”
榻上的人无奈的摇摇头:“在下并不记得。”
鄂怀松总算是弄明白了,他这妹妹明目张胆欺负的原是个失忆的,就会挑软柿子捏。
有哥哥们帮她撑场子,小狸不见外的揉了揉榻上的人的头发,就像抚摸她心爱的马驹的长尾巴:“我看你以后就叫呆瓜好了。”
榻上的男子对小狸的这样过于熟捻的举止很不能接受,但是人家哥哥没开口说话,自己现在又是躺在人家的地盘上,加之他刚才领教了她那番胡言乱语的本事,所以当下除了委曲求全,似乎也没有别条路能走。
小狸看着榻上之人越发出了神,五官精美,文质倜傥,虽说没有记忆可怜见的,但是他现在就像一张没有绘出人物的,风景打底图,别有一番美意,今日被戳穿了归被戳穿了,日后怎么乱涂乱抹还不是看她的意思,于是乎她更加迈力气的对那人的头发进行牵拉按揉了。
或许他的失忆她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是纵然是她伤了他,她想只要以后她对他多多益好,二者应该也就抵了,毕竟公主的近身随从可不是谁都能当的,管他以前是谁,出身什么,干什么,还能尊贵过公主近身随从。
榻上的男子是发自内心的想要忍让,但是小狸这手法分明是不给他机会,当他不怕英年早秃吗,任再好的脾气也被磨得扛不住了:“这位小姐不知在下究竟是如何得罪于你,你为何先是要耍弄在下,现下又侮辱在下。”
“小狸还不道歉。”鄂怀松看了小狸一眼,口吻严厉。
小狸嘟着嘴巴看向鄂怀松,娇滴滴道:“八哥。”
“罢了罢了。”榻上的男子见小狸不情愿,赌气的撇过头:“在下一会就走,不给小姐惹麻烦。”
“走什么走啊你。”小狸听说他要走,心里着急了,她可是已经打定好主意要把他留在自己身边解闷了:“伤好了吗”她搓着手补充:“其实我刚才的话只说了一半。”话一出口,她就开始苦闷了,再编一出如何走向的戏可好呢。
小狸心想这人的性子真是一言难尽,像没经过驯服的马一样,受伤了,又失忆了,还想离她出走,天地虽辽阔,但是他也不想想自己孤零零一个又能去哪呢,她深吸一口气:“罢了,本公主恳请你留下。”冥冥之中叫她碰到了他,那就是天意啊,小狸想想他长得这么细皮嫩肉,手无缚鸡之力,万一真的走掉,半路遇见只狼,岂不是便宜了那只狼,末了她又补充句:“把心老实放进肚子里,本公主会好好待你的。”
“另一半是什么?”榻上的人没追问,到是鄂怀柏这个人眯着眼追问起来。
小狸帮榻上的男子掖了掖被角,看他苍白的肤色,搭配上盛满哀伤的眸子,真是可怜见的,直直往她心坎里撞,可真让她想好好疼爱疼爱,念在他那么好奇自己身份的份上,她决定好心好意的编段现实走向的故事给他:“你不要这副样子,我现在很严肃的告诉你你来自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