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到了用午食的时辰。

    姜尘是个做饭很难吃的人,他有自知之明,所以从不进厨房。

    莫清风会做饭,但是手艺也很差。毕竟是修道之人,他们天一教最擅长做的就是清水煮白菜和清水煮豆腐,而莫清风算是把门派中的水煮系发挥到了极致,水煮肉片,水煮蘑菇,水煮蛋,凡是能吃的东西,就没有莫清风不能水煮的,以至于大黑和小白被养成了两只馋猫,一到炊烟升起之时就找不到人影,姜尘总是要顺着空气中的肉味儿去寻,林子外谁家的厨房香味儿最大,就能在谁家的厨房中将这两只小馋猫揪回来。

    既然没人爱吃,莫清风便也不爱下厨了。

    谢览侧眼看了看这二人,见谁都没有要下厨的意思,便很自觉钻进了厨房,叮叮当当的做起饭来。

    趁着谢览在厨房忙活着,姜尘将昨夜王府发生的事情复述给莫清风,并总结陈词道,“王知府之死的背后,至少有两方不可告人的势力在动作,一方是杀他灭口的人,此人深不可测,未出头七就已经将魂灭了,说明王知府知道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人不想其公之于众;而另一方,则是在超度仪式上动手脚写血字的人,他们想将这事情搞大,然后挖出另一波人极力掩藏的秘密……”

    说至此,姜尘顿了顿,无可奈何的叹口气,“真不是我自恋,但此事背后之人的目的,都定与姜凌有关。”

    莫清风悠悠闲闲的扇着折扇,顺着姜尘的话往下说,“而且,你还怀疑,谢览与此事也有关。”

    姜尘点头,谢览与王知府不是旧交,不是故人,没理由突然出现在超度仪式上。

    而且穿着红衣服去参加葬礼,他怕不是去踢场子的!

    谢览昨天那一副要吃人的架势,姜尘越想越觉得,那是被他搅了好事的恼羞成怒的神情。

    姜尘叹口气接着道,“尤其,他们药王谷这两年的名声,在那位新谷主的治理下,也算是急转直下了。”

    若说前几年,药王谷也算是个悬壶济世,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一般的存在。然,自从春花君继任药王谷谷主以来的这一两年,整个药王谷的口碑,就往杀人越货,天打雷劈方面发展了。

    君息国有一个十恶不赦魔头排行榜,第一便是金甲姜不拜,第三,就是这位人称血衣催花手的春花君了。

    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铁石心肠,基本上什么贬义词,都能用在这个人身上。

    放眼君息国,除了姜凌,也没有什么人能有这种待遇了。

    姜尘道,“王知府之死,谁知道药王谷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事情经昨晚这么一闹,日后必有官府介入调查。谢览执意住在宛陵城,我猜测为药王谷打探王知府此事最后的走向。”

    如果不是为了掩人耳目,以谢览的几锭金子,包下宛陵城最大的客栈都绰绰有余,哪至于跟他们躲在深山老林。

    姜尘苦口婆心继续劝,“师叔,我们身份特殊,如果真被谢览引来什么人,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