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览不以为意的哼了一声,“意安放心,若说狠,她不一定是我的对手。”
怕姜尘不信,谢览解释道,“她坐拥天下,想要的太多;做事情,顾虑就太多。药王谷上百年的历史,医者令发出去三百一十八块,只收回二百六十九块……剩下的五十余块,皆在各国的富豪显贵手中,他们当年花了大价钱求得的医者令,不会就这么轻易让它变成一块废铁的,若是她想对药王谷出手,有的是人帮我拦她。”
说着,谢览又抬手捋捋姜尘的鬓角,“但我就不一样了,我只有意安一个。有人敢动你,我非得让他血债血偿不可!”
谢览眼神中的火灼一般,颇有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架势,眼神中无限缠绵,手顺着他的发丝,有意无意的略过他的耳朵,就那么轻轻的一碰又离开,挠的人心里极痒。
姜尘受不住他的目光,轻轻一推,“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话说完了,月亮也看够了,我困了。”
谢览从善如流的点点头,抱起姜尘,翻身从树尖轻巧的落下,“好。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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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余日过去,姜尘的身子慢慢的好起来。
天气好的时候,谢览也会带姜尘去院子里走走,晒晒太阳。
这日,天光晴好,姜尘随着谢览在药王谷内散步,走到议事厅附近,就听里面声音吵吵嚷嚷的,极热闹。
谢览给姜尘解释道,“山中冷的早,九月便要转凉了,所以每年八月初药王谷都要量体做新衣。每年这个时候,小孩子们聚在一起选着新衣的样式,总是如此吵闹。抱歉吵到意安了。”
姜尘往厅内望去,他和师叔住在山荫小筑太久,每日除了去桥头摆摊,便是在院子里吐纳,过的比和尚还清心寡欲,很就没有见过这样吵闹的场面。
这种久违的烟火气,让姜尘觉得,自己这才是真的活了过来。
谢览看着姜尘的眼神,嘴角浮起了然的一个笑意,“也给意安做一件吧,你以后也是我们药王谷的人了。”
说着,便把云菲招呼了出来,“尺子在谁手里,还有今年新衣的样式,拿来给我瞧瞧。”
云菲小眼神儿往姜尘身上飘了一眼,就明白谢览的意思,笑着道了句,“好,去去就来。”
片刻功夫后,云菲云曦一前一后从议事厅出来。云曦抱着卷尺和图册打了鸡血一样,十分激动的沿着十几级台阶一路小跑下来,边跑边嚷嚷,“要给谷主夫人做新衣服吗,我来我来!”
云曦这一嚷嚷,谢览嘴角不易察觉的勾了勾,而姜尘则直接红了脸。
是,他是受了谢览的死生牌,是和谢览剖白了心迹,可头一次被人这么大大咧咧的喊他一句谷主夫人,他还是难为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