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饮溪本能地后仰。

    简清站直身子,指尖在桌上敲了两下,桌面发出清脆的“笃笃”声响。

    她看着鹿饮溪,唇角微勾,罕见地笑了一笑。

    并非洋洋自得的嘲笑,而是一个年轻学者成竹在胸、气定神闲的微笑。

    宛如小孩做出了幼稚的挑衅行为,而大人在无条件包容。

    鹿饮溪蓦然涨红了脸。

    她确实觉得这人私德有些败坏,连带论文也想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学术不端。

    被这么一笑,倒像是她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简清低头卷白大褂袖口:“我去会诊,你慢慢查,待会回来打印一份考卷给你做。”

    羞意和惭意瞬间被考试的恐惧掩盖,鹿饮溪抓住简清的手腕:“你刚刚可没说要考试……”

    她怀疑这人在蓄意报复。

    简清慢条斯理回应:“现在说也不晚。”顿了一秒,拨开鹿饮溪的爪子,冷道,“在医院,没洗手,不要碰我。”

    鹿饮溪悻悻收回手,收起手机,不敢再查简清的论文。

    她看出来了,这人就是在公报私仇。

    死洁癖,小心眼。

    会诊结束,简清没有返回科室,转身出了肿瘤大楼,脱下白大褂,走进医院南门口的一家饮料店。

    适逢期末月,店里几乎都是医学院的学生,面前放着厚厚的蓝皮书和白皮资料,一个个愁云惨淡,埋头苦背。

    让简清想到了办公室里委委屈屈背资料的鹿饮溪。

    年轻的女店员笑着招呼:“欢迎光临,有什么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