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爸。”不等宋贺东说话,鹿央又看向鹿父,“我之前只知道你有钱,还从来没注意过你这么有钱?怎么,偷你老婆留给女儿女婿的财产花很有快感?我妈的遗书上都白纸黑字写着三分之二的财产交给我,六分之一的财产送给姨婆一家,辛苦他们帮忙打理基金,另外六分之一留给女婿当见面礼……上面有提到过您一个字吗?您用我妈的钱,您配吗?”

    “要不是发现你花销大得跟收入对不上号,我还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还有个姨婆呢。连这种事情都要瞒着你女儿,一瞒就是几十年,我好感动哦,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良心都不会痛的吗?”

    鹿母继承了父母的财产后,知道自己没有理财的天赋,先是让鹿父帮她管着;后来鹿父频频出轨,还时常埋怨鹿央怎么是个女儿,身体情况每况愈下的鹿母就不得不有了危机感,想着自己如果有一天不在了,女儿还能怎么办?

    她思来想去,最后决定偷偷拿回自己那笔钱,找到了母亲的亲妹妹,也就是鹿央的姨婆,委托她帮忙管理财产,还写了一份遗书,支付了一笔数额巨大的管理费给鹿央姨婆。

    鹿母不懂怎么用钱,姨婆却懂,鹿母无条件信任她;她就用鹿母的钱分别投资了许多不同的基金,年年翻倍,到现在为止,财产情况已经变得十分可观。

    姨婆是个好人,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独吞财产。鹿母病逝后,她就一直惦记着鹿央,想上门拜访,却都被鹿父挡了回去。

    后来她也因为得了病去世了,就将鹿母的委托又嘱咐给了自己儿子,而对方听说后便找到了鹿父,鹿父才终于知道鹿母的那笔钱去了哪里,当即起了坏心。他继续维持着让这家人管理鹿母遗产的状况,同时假借鹿央的名义定期取钱,后来鹿央结了婚,他又借着宋贺东的名义取双份的钱。

    后来有一天,鹿央突然说要和宋贺东离婚,鹿父实在是太熟悉鹿央的脾气了,怕鹿央接下来找不到合适的对象就一直不结婚,这样他就没法再拿女婿的那份钱了……因此,他才宁愿赔上自己两百万古董的钱,也要绑住宋贺东继续和鹿央在一起。

    没想到鹿央竟然知道了遗产的事情,鹿父的脸黑成了锅底。

    但是那又怎么样,他哼了一声,还冠冕堂皇、理所当然地问道:

    “我是你爸,我用你一点钱怎么了?女儿孝顺父亲,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这些话不用和我讲,我也不想听。”鹿央懒得和他扯,“我改主意了,我和宋贺东这婚是离定了……至于之后他能不能去法院告你私吞他岳母留给他的见面礼,那就另说。”

    说着说着,她挑了挑眉,看向宋贺东:

    “听得懂我刚才说什么吗?我妈二十年前留了一笔遗产,十个亿,还每年都会涨不少钱,她留遗书说要给未来女婿六分之一,结果我们结婚这些年,除了一些本金,剩下的钱全被我爸吞了。你自己算算他欠了你多少钱?”

    宋贺东的表情,从一开始的茫然,又转变成了震惊。

    宋母也倒吸一口凉气,差点没在沙发上撅过去。她只觉得头晕目眩,眼前不停地冒着星星……这、这,他们这是损失了多少钱啊?!

    “你……你怎么能这样呢,亲家公?!”气急之下,她勉强扶着沙发坐稳了身子,狠狠瞪着鹿父,扯起了嗓子骂起来,“你拿你女儿的东西就算了,你拿我们贺东的钱做什么?!天底下哪里有岳父拿女婿钱的道理?”

    “注意你的用词!”而鹿父黑着脸,厉声道,“这钱是我老婆的遗产,跟你们宋家有什么关系?”

    “那鹿央不都说了吗?”宋母这个时候彻底不怕鹿父了,心一横,破口骂道,“这钱明明就是白纸黑字写了要给我们贺东的!怎么,你这个抠门的看我儿子和鹿央结婚了十年连红包都没发一个,鹿央妈妈留给贺东的东西你还心安理得地抢了用了?!鹿央是你女儿花你的钱没处说理,我们家可不一样,你这就是偷!抢!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