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宸宫内,杜鹃跪在沐妧面前,面无表情,无悲无怒,申犳花则领着其他人在门外等候。
后宫之中藏龙卧虎,深藏不露,没看出杜鹃也是一个高手。
沐妧慵懒的坐着,不言不语,似是寻常一般,但杜鹃知晓那是从骨子里面的无所谓,冷酷的可怕。
在乎时,可以视如命,不在乎时,弃如履,看一眼都多余。
两人僵持了半天,一字也无。
“长公主就不想知道我背叛的原因?”杜鹃忍不住开口,眼底有隐忍有疯狂有压抑有愧疚有悲伤,十分复杂。
沐妧抬起头,视线从自己精致的袖口上的花纹离开,神态未变:“你为何背主,也不外乎是那几个原因,我不需要知道,因为我不在乎了。”
“从两位嬷嬷刚死之时,我便知晓凶手之一是你,为何没拆穿呢?也许是在等着你自己告知原因,直到我失望了,你仍然没有说明。此时说与不说,又有何意义呢?”
游帝不会因为此事废黜太子的储君之位!
若坚持,非但太子无碍,且会将自己带到更加被动的局面!还不到时候!
杜鹃大笑不已,笑着笑着,眼泪都流了出来,渐渐歇下,变成了哭泣。
“这应该是我今生做过最后悔的一件事,但若能从头再来一次,仍会选择走到底,绝不后悔!”
“奴婢近乎是与长公主一起长大的,文圣贤皇后,待人亲善,很是和蔼,但奴婢从一开始便不是文圣贤皇后的人,所以并没有背主一说。长公主只需知道,我曾真心照顾过你,此举并非真心,便已足够。”
沐妧:“你背后的主子若知晓你与我单独谈话,便不担心会对你不利?”
杜鹃惨笑:“奴婢在他们眼中已经是一个死人,多留一时片刻无碍,这些日子多谢长公主照顾,来世再报。”
沐妧:“你不走,只是为了和我说这一番话?”
杜鹃:“难道长公主以为我会将幕后主使之人告知?”
沐妧:“你何必呢?我不会故意做出什么,父皇也会网开一面,大局为重!”
杜鹃露出一丝真笑:“长公主聪慧无双,望一世安宁。奴婢还有一事相告,长公主恢复正常之初时,从国子监回来的路上的那次刺杀和行宫之内的刺杀,与奴婢的主子并无干系。除了这一次的逼不得已,再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