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炮,绝对是铁炮的声音,不错,前世的时候看大河剧中就听到过这种火绳枪的巨大声音,也知道对这种武器的描述“其发也,如掣电光;其呜也,如惊电之轰,闻者莫不掩耳……”政衡清楚的知道铁炮对于被中国的局势,特别是对于愚昧不堪的阿贺、哲多两郡山民来说代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可以说谁拥有了它谁就能够掌握住两郡的局势。
不用和织田信长一样倾全国之力凑集五百支铁炮就能够打得武田胜赖猪突狗奔,只要拥有十来支便可以决定一场千人规模的郡守制霸的结局。
据说织田信长就是前去讨伐岩崎丹羽氏的途中被十来支铁炮打得落荒而逃后才重点足见铁炮队的,足可以见到铁炮对于局部战局的决定性作用。
铁炮好像是在天文十二年传入种子岛的,现在已经是天文二十年了,整整八年时间过去了,阿贺、哲多郡还是第一次响起铁炮声,吓得众将士如临大敌状,更不用说普通足轻和百姓狼狈逃窜以为雷公天罚。
连自认为见多识广的政衡也是好生吓了一跳,以为新见贞经打过来了,足可以见到这铁炮声响对于当时的备中阿贺、哲多两郡的人们的震慑力了,
远远地就听到清河笃太郎很不客气的叫喊着:“你们放下手中的法器,否则乱箭伺候?”说着便命人取来了丸木弓对着一排商社搭弓就要射箭,大有一副不答应就乱射一通的架势,只是其他众人全都远远地遁走不敢靠近,两名伤了大腿的前驱躺在道路中央嗷嗷乱叫着。
政衡眯了一下眼睛,低声喃喃道:“两人全都伤在了大腿上,别的地方没有受到半点伤害,两枪就撂倒两人,好俊的枪法,不错不错。”
清河笃太郎一见政衡亲自到来,忙小跑着奔了过来,半跪道:“殿下,臣等追捕石蟹守元的侄女到了此地,她跑进了商社内得到了一群商人走卒的庇护,硬闯下伤了两人,声音太大,足轻们全都惧怕不前,城等无奈只得围而不攻,还请殿下准许取火箭射之。”
政衡对于铁炮是志在必得植物,只要得到了铁炮帮助,短期内不再担忧新见贞经前来骚扰,只要有足够时间扩充兵马到时候就不知道是谁担忧谁了,摆摆手道:“命人撤出百步,围而不攻,将管理商社的奉行找来,我有事问他。”
清河笃太郎早就有意推出百步,那法器太厉害了,声响如同雷声天罚,远远地就撂倒了两个逼迫上去的前驱,受伤的地方还无药可救,鲜血一直流个不停,怕是难以医治,活不过今晚。本来就有点胆怯不敢冲杀上去,被那看不见摸不着的法器击伤了可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只是武士尊严让他不能再主公面前示弱,便想出了火烧商社的馊主意,现在听闻政衡的命令立即下达了撤出百步的距离围在四周堵住了所有出路。
赤木高雄也早已经感到,匆匆来到政衡身旁,他对于这巨大声响下便能够伤人性命的武器也是惶恐中带着兴奋。赤木高雄低声喃喃着,然后说道:“殿下,刚刚臣第一声响的时候便赶来了商社,没有看见第一声响的情景,可是第二声响的情景让人终生难忘,只看到一团黑烟冒起,然后一声比雷公天罚的声音还要响亮的声音响起,闪电过后,那人便倒在了地上嗷嗷乱叫起来,真是电光火石之间就能够伤人性命,如果聚集起一支千人规模的队伍来足以扫平备中国。”
“一千支足以扫荡阴阳两道了,就算是数百万石的织田信长也不过二千多挺,我这九牛一毛的小势力那里有那么多的钱粮来购买。”政衡心中暗自乍舌不已,只是心中还是yy了一阵,期望着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够像织田信长阴阳上洛组织起大大的铁炮队伍,耀武扬威一番。
不一会,清河笃太郎押解着一个老头走过来。那老头自称是商社的看门人,并不是奉行官,这商社的奉行官职可是肥缺,向来把握在石蟹氏一族的手中,奉行官已经斩首哪里还能够找得到,只得将那看门人从自家的地窖中提溜了出来。
那老头倒是相当顺眼,政衡对着他说道:“你就是这商社的奉行官?”
那老头一听这话心中惶恐到了极点,屁滚尿流的爬行到了政衡面前,连连磕头砰砰直响,他颤抖着声音说道:“小人树三郎,只是商社的看门人,不是奉行官,石蟹奉行老爷才是。”
清河笃太郎报告道:“殿下,商社的奉行副奉行职位全都是石蟹氏一族出身,他是看门人,知晓内中情况!”
政衡明白清河笃太郎所说的正是,石蟹氏一族早已经让他给杀的七零八落所剩无几,他也只是需要知道商社内顽抗的人到底是谁,便指着商社说道:“给我老实说出商社顽抗的何人来自何处?说好了饶尔狗命,不然多斩一颗人头充入石蟹氏一族便是。”
树三郎一听吓得脸色凄惨苍白,冷汗直流,不敢擦拭,忙磕头不止道:“小人说,小人说,商社内来人是前天傍晚时分来的,由于城主老爷出兵,不,不,是原城主老爷出兵耽搁了下来,便一直住在商社内,人数足有三十多人,为首的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操着本地口音,自称弥兵卫,哦,身旁还跟着一个年轻人,有一次小人看到那中年人以下人的姿态拜见那青年人。”
政衡眼神凝聚在树三郎的身上,那独眼发出慑人的目光,如果不眨眼,就像是妖魔一般,令人惧怕。当这股惧怕变成一股杀气笼罩在树三郎的身上的时候,树三郎不由自主的抽搐起来,双手按地,头靠地面嘴巴轻吻着湿润的大地,不敢丝毫的动弹。